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,朱厚熜听到自己的声音道:“如此,甚好。”
这就是答应的意思了,邵元节作了个仙礼,他头发花白,身着一身道袍,真是仙风道骨,令人神往。
谭昭啧了一声,不得不佩服人的自我修养。
“如果你转行做道士,朕保证你的地位比他还要高。”
谭昭从后头走出来,一脸敬谢不敏的样子:“多谢陛下美意,草民觉得考科举挺好的。”
“嗤——”谁信呢!
自欺欺人也比当道士强,还有一点非常重要:“陛下,您或许搞错了一件事。”
要搁别人敢说这样的话,早就板子铡刀伺候了,也就是高中元,朱厚熜居然也不生气:“说来听听。”
谭昭恭敬一俯身,随后挺直道:“入道与当道士,是完完全全的两回事。”出家人遵守清规戒律,而他只遵从心中的道。
斋醮当天,谭某人换了身正儿八经的道袍,宫中的道士都有皇帝御赐的道袍,完全称得上锦衣华服,斋戒沐浴后,一个个看着……就很像跳大神的。
为首的邵元节和陶仲文,身着蓝黄底色的精美道袍,手提拂尘,两人年纪都不小了,看着就很令人信服,至少围观的肱股之臣们对此并没有什么微词。
这毕竟是为陛下未来的皇儿祈福,四舍五入就约等于为未来的大明朝祈福,即便是不信道的,走走形式也挺让人心安。
值得一提的是,此次斋醮的青词出自国子监祭酒严嵩之手。
邵元节和陶仲文,道教出身,很有一番翻云覆雨的手段,很快斋醮开始,居然是邵元节辅助陶仲文,只见陶仲文手持法器,他手间一动,就有一阵富有韵律的声响传出来。
伴随着这阵声响,他踏着罡步,嘴里吟唱着莫名的旋律,一看业务水平就非常过关。
不过抛却这些华丽的“外表”,斋醮本身的意义其实是为了祈福,向三宝祈福,沟通天地,借助神明的力量挡避灾祸。
谭昭望着殿内金塑的三清像,突然陷入了沉默。
[阿统啊,这方天地没有神明吧?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