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可以送你去轮回,条件是——”谭昭将两张阵法图怼到了人卡在身外的灵魂面前,“你这样,是不是长生的状态?”
黑衣人没有说话,但谭昭显然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。
“这不是长生。”声音空洞得像是这旷野之上的寒风一样,“这是诅咒,彻彻底底的诅咒!”
长生就像一扇门,门外的人拼了命要挤进去,而拼了命挤进去的人,却想尽了法子又要出去,只有长生的人,才会明白长生的痛苦。
谭昭非常认同对方的观点:“没错,你这样确实算不上长生。”
“你懂什么!你懂什么!你什么都不懂!”
卡在身体外边的灵魂忽然开始躁动,半边嘴巴开始无声咆哮,谭昭倒退了一步,问白浚要了对方的绣春刀。
白浚的声音也有些喑哑:“你要做什么?”虽然声音里带着疑问,但他还是将刀给了高中元。
谭昭在绣春刀上抹了一道功德,就递了回去:“送你师父最后一程吧。”说罢想了想,又将手中的两张阵法图给了白浚。
白浚接过,明白了高中元的意思:“你……不想知道了?”
谭昭弯了弯唇,朝着谢诏招了招手:“不,交易已经达成了。”
待到谢诏接近,他手中的剑冲着旷野就是破空一剑,天光在此刻慢慢剥离,不过片刻,冷厉的旷野消失无踪,阴暗的牢房里,只余几人的呼吸声。
而几乎是在破阵的一瞬间,谭昭的眉头就皱了起来。
卧槽这不省心的狗逼皇帝!
谭昭难得爆了句粗口,他看了一眼谢诏,然后迅速消失在了牢房里。
出了顺天府,外头是寂冷的黑夜,谭昭一身玄衣在屋脊间不停跳动,直到出了城,去势不减。
大概半个时辰后,他停了下来,天边一弯残月,像是预示着什么一样。
这是天坛,还是朱厚熜自己造来玩的。
三日之前,这里曾经被人摆下了阵法,谭昭足尖点在泥土上,又很快落下,他抬头望向高台,穿过浓浓的黑夜,似乎还能看到某个狗逼皇帝作死时的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