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聪明人讲话就是简单,张良有种棋逢对手的感觉,但人命当前,还是专注眼前:“我与殷姑娘查探过,那些被祭天的人,全是修筑长城的民夫,他们大多生了病,活不长了,有人引诱他们,以命报复。”
“自愿的?”
张良颔首:“自愿的。”
“那可真是巧了。”
张良直觉会有进展:“巧什么?”
“以子房的聪慧,怎可能猜不到呢?”谭昭回了一句。
殷娇看着两凡人四目相对,随后相视一笑,一切尽在不言中,一副要去搞事情的模样,她开始为背后搞事情的人默哀了。
这两凡人,一看就都是狠人,啧。
谭昭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膝盖,这是他思考时惯常的动作,这事儿化繁为简,终究是落在长城民怨上面。
一切的孽债,都系于长城。
他忽然想起了一个人,一个在咸阳城搅风搅雨,曾经促成了始皇爸爸修长城,最后搞事情搞到始皇爸爸头上却仍然全身而退的人。
也是因此人,才连累原身钟焕丧命,搞得始皇爸爸有理由焚书坑儒。
“我想到了一个人。”
“什么人?”
“卢方,你肯定听过他的名声。”
张良自然听过,甚至他安排张戌去咸阳宫,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想接触此人,传闻始皇非常信任卢方,很多事都会过问此人。
“自是听过,传闻此人擅卜卦,常以此术侍奉君王。当年他出海寻仙,同去数百人,仅他一人安然归来,并且带来了一本谶书。”至于这本写有预言的书到底写了什么,这便是张良派张戌潜伏的原因。
只是可惜还未探查到,始皇就下令焚书坑儒了。
张良抬头,忽见钟焕神色,心中陡然一跳:“你知道写了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