谭昭对上人含着怒火的双眼,嗤笑一声:“你还生气?呵!一个女子为你生儿育女,忍辱负重十八年,到头来你却嫌弃人家,你以为你又是什么高贵的仙人吗?”
被人指着鼻子骂,陈光蕊的脑子被反夜风一吹,当即再也忍不住了:“我以为你是男人,该明白的!”
“……天底下的男子要都如你这样,那还不如死绝算了。”
“你——”
“我如何,不用你来置喙,如今我为刀俎,你为鱼肉,既然你舍不下丞相府这门好亲事,那便只要我来帮帮你了。”谭昭拿出了自己的强盗逻辑,“今夜我救了你的命,总归是事实吧?”
陈光蕊不想应,但他确实无法否认。
“既然如此,在你心里你的命应该还是挺值钱的,不如离开长安城外放,如何?”轻声细语的,像是有商有量的样子,但陈光蕊抬头,看到小舅子的眼神却不是这么说的。
那是没有任何掩饰的威胁,像是一把刀子扎进他的心里。
陈光蕊惊疑不已,殷元既有如此本事,为何要装成一个一无是处的纨绔,有病吧?
“怎么样?”
陈光蕊丝毫不怀疑,若是他摇头,对方那双修长的手会立刻吻上他的咽喉。
是要未卜的前途,还是性命?
“我殷家人说话向来算话,你若是应了,此后你不论如何,我与阿耶都不会为难你,更不会出手扰乱你的前程。”打一棒子,自然是要稍微安抚一下的,“你与阿姊和离,他日男婚女嫁,理之自然,左右你也不喜欢学佛的儿子,再生一个,好继承你陈家无上的荣光,不是更好?”
陈光蕊被“说服”了。
但在应下的那一刻,他依然忍不住开口:“你就不怕,我将你阿姊的事实说出去吗?”
谭昭双指于空中一划,将困住陈光蕊的蛛丝切断,随后轻巧一跳,落在了屋脊上,如此他才顺势回头,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:“你可以试试。”
陈光蕊摔在地上,终于安静地闭上了嘴,他到底还是个聪明人,如今殷元显露出来的能力不是他所能够对抗的,与其以卵击石,不若蛰伏他日再算恩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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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光蕊的去向,终于下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