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光蕊甚至连脸上的笑容都保持不住,羞愤道:“殷明晦,你不要太过分!”
“我过分?”谭昭笑了一声,“我还真有过分的。”
陈光蕊的脸色愈发难看,只是当着殷温娇的面,他到底不想撕破脸皮,便只能脸色难看地瞪着殷元。
“阿元,让我同他说吧。”殷温娇心里熨帖,但这件事她既然开了口,接下来的话也还是由她来说比较好。
谭昭瞥了一眼陈光蕊,出去跟便宜外甥作了伴,不过他耳朵好,就是门关得死紧,他也能听得一清二楚,但他并没有仔细去听。
总归丞相家的姑娘,不好欺负的,便是陈光蕊心里过不去,面上也不敢表现出来。
殷温娇铁了心要和离,任是陈光蕊说破嘴皮子都没用,他还想借殷家的势,但前有丞相虎视眈眈,又有殷元威逼性命,他望着殷温娇,忽而开口:“我们,何至于走到这一步?”
“多说无益,这个问题该问你自己。”殷温娇冷笑一声,半点儿没掩饰她的厌恶之情。
陈光蕊带着吴娘子离开,和离书写下,至于如何在衙门公证这种问题,显然都是小事情。只是在两人离开之后,殷温娇又病了一场。
玄奘连着照顾了三日,殷温娇的病情才好转。
待到殷温娇病情好透,金城的公干也圆满结束,谭昭还没小心眼到以公报私的地步,陈光蕊那小心翼翼的模样,看得他都倒胃口。
索性事情结束,他也该率领团队返回长安了。
离开之前,陈光蕊来见玄奘,但到最后还是不欢而散,谭昭就坐在屋脊上,看到陈光蕊身上的气运已经少了一大半。
算算日子,恐怕那小妾怀的孩子,已经过了头三个月,成形了。
不过谭昭也就是这么一算,陈光蕊与殷温娇已经和离,所谓一别两宽,他自然不会多此一举告诉人“传宗接代”付出了何等的代价。
当队伍离开金城时,谭昭能清晰地感觉到便宜外甥与城中的联系断了,他难得回头看了一眼城墙,却并未看到陈光蕊的身影。
这个人,不管是做丈夫还是做父亲,都极其不合格。相比感情,陈光蕊显然更爱名声和权势,他能放弃一个出家的儿子,就能放弃第二个。
说白了,他最爱的永远只是体面的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