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方才压着本座不让本座出手的气势呢?如今这副掉了毛的衰鸟模样,给谁看?”
谭昭连眼皮子都没掀一下,只有气无力地开口道:“方才是方才,现在是现在,此一时彼一时嘛,我一个孤独、弱小又无助的大罗金仙,我容易嘛我!”
孔宣终于没忍住内心的吐槽欲:“你还孤独、弱小又无助?更无助的西岐大军都还没委屈呢,你倒是委屈上了,你可知你这一斩妖,天下大势都因你而变?”
谭某人表现得相当无辜: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本座看你知道得很呐。”孔宣回去辞了职,这会儿说话显然敞亮了许多,“当初老丞相能力排众议推纣王上位,显然这纣王很有几番能耐,如今他初初清醒,先是给太子殷郊发了信,又平复了获罪老臣的罪名,包括箕子在内的大臣,都已回到了朝堂之上。”
“……”谭某人继续装着无辜。
“西岐呢?西岐的探子吓得连夜跑出了朝歌城,这会儿西岐大军是进了不是,退也不是,特别是黄飞虎,进退两难。”
被只鸟这么活生生地调侃,谭昭也有些受不住,只得开口:“放心,不会改变的,杀一个子是改变不了的,除非这个子是‘将军’,很显然,妲己并不是。”
“那谁是?”
谭昭张口就来:“纣王啊,或者那位还未长成的武王。”所谓擒贼先擒王嘛,虽不能治本,但足够治标了。
狐妖妲己不行,她虽然搞着祸国殃民的事业,但她只能影响,不是直接发号施令的,没了她的,顶多少个强有力的催化剂而已。
“人王和未长成的人王,哪个都不好动,没劲。”孔宣啧了一声,踢了踢赖在地上不动的人,“歇得也够久了,再待下去你也不会让圣人们忘记你的。”
“你一定要提这个吗?”谭昭幽怨地从地上爬起来。
“本座提不提,这都是事实。”孔宣直白地戳破,“还有,天下大势虽然不变,但如今殷商和西岐难分上下,这谁输谁赢,还未可知呢。”
谭昭拍了拍身上的草屑,摊手道:“你觉得这跟量劫冲突吗?”
天地量劫,为的是让人间的国家变更朝代吗?那简直是杀鸡焉用牛刀,如果每个朝代更迭都搞量劫,那人间早就变成炼狱场了。
所以既然不是为了朝代更迭,那谁输谁赢,自然就不重要了。
谭昭的理解,量劫重要的是“淘换”的过程,而非结果,龙凤量劫和巫妖量劫,统统都是两败俱伤,而这一次,截教与阐教在人间对立,其余散道人各站立场,何其相似。
除了陨落和庸碌,天道只给了两条“活路”,天庭和西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