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敖戈,你当我刁难你?”顾烈撑出冷笑喝骂,“我是怕你把小命丢在蜀州!”
这话听得敖戈心中一惊,抬头去看顾烈。
顾烈娓娓道来。
“姜扬和我说了那么多,你听不进去,你是头驴!让你镇守蜀州,是保住我大楚西南不失,你以为我是不用你?蜀人脊梁骨有多硬,昨日一场仗你是还没尝出来?要是没狄其野,咱们已经死在这,还谈什么大楚!”
顾烈一句反问正中敖戈心中隐忧,接着又用“咱们”对应狄其野,言语间将敖戈当作自己人,而狄其野还是外人。
敖戈听得顺心顺耳,看向顾烈的眼神越发热切,忙叫:“主公!”
顾烈没让他说话,继续道:“你还当我是主公?你一个大将军,帐下不是没有幕僚参谋,我下令让你守蜀,你回去既不动脑又不问计,到我面前答不出话来,还有脸找借口摆委屈?”
敖戈讪讪一笑,不敢接话。
“蜀州难守,”顾烈忽然沉下声来,“可不止是蜀人难驯。”
他说半句留了半句,敖戈赶紧一想:“风族会攻蜀?”
顾烈不说他对,也不说他不对:“不论风族想攻雍、秦还是蜀,他都一定会派人在西州蜀州交界频繁扰边,你猜为何?”
敖戈顺着顾烈思路,斟酌再三,才答:“因为风族已经占据西州,扰边对他们来说不费力气,同时可以迷惑北燕,掩盖他们真正想攻打的目标。”
“你漏了一点,万一蜀州防守不利,他们扰边找到突破口,就可以立刻集结西州骑兵攻打蜀州。风族来侵,蜀人必然顺势而起,瞬息便是内忧外患之局。敖戈,你觉得你镇不镇得住?”
顾烈冷静的补充让敖戈霎时背了一身冷汗,立时伏拜:“主公,末将知错。”
“我不是在刁难你了?”顾烈笑问。
敖戈满面通红,求饶道:“主公莫在取笑我,是我错了。主公是为我好,提点我。”
顾烈笑骂:“还不滚出去。明日一早,我要看到写好的镇蜀策,不准找谋士代笔,你自己写!”
敖戈咚咚咚磕了头,一溜烟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