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箱玉器价值连城,隐隐泛着宝光,必然不全是翠壁城所产,是陆翼抄了四大名阀的商铺着人仔细挑出来的上上品。
颜法古跟逛地摊似的蹲在箱子前,拿拂尘一戳一戳,对着个紫玉葫芦感叹:“好,好东西,装丸药正好。”
然后又去戳碧玉算盘,惊呼:“此不是算命宝器邪?
众将给他逗得直乐,顾烈勾着唇角,也走到箱前,看了看,指着个女式的玉簪子,问颜法古:“这也有修道的用处?”
“这虽没有修道的用处,”颜法古绷着个一本正经的面孔,拖长了腔调勾人兴趣,才继续道,“可谁没个亲戚朋友红白喜事,贫道也不能免俗,主公日后大婚,贫道还能不攒一两件家底准备着随礼么!”
此话一出,众将哄笑起来,揶揄着看顾烈,想看主公的腼腆模样。
顾烈怎可能让他们得逞,更何况本就心如止水,当即对着颜法古奇道:“这意思是,我大婚之时,你准备拿我赏的玉器回过头给我随礼?颜法古,你小气也该小气得隐晦些吧?”
“嗨,”颜法古在嘲笑声中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,脸皮厚得堪比城墙,两手一摊,自擂自夸,“贫道做人就是这么赤_条条,坦荡荡,不遮不掩。”
姜扬装着掩嘴:“打住,你这话好厚的皮,消化不动,返上来了。”
他们闹够了,顾烈从箱子里勾了块红绳穿的小玉佩出来,对姜扬道:“给北河留一份。你们分了吧。”
“那狄小哥?”姜扬提醒。
顾烈手一松,放出一半红绳,玉佩现在众人眼中:“他又没礼,还想分好东西?给他留这个小玩意,仅够了。”
姜扬一看,是片姗姗可爱的翡翠桑叶,约是女子半个手掌大小,碧色剔透,叶脉雕得栩栩如生,对侧打孔,可佩可系,挂在腰间或是装饰屋子都挺好。
思及狄小哥送的春蚕,姜扬明白主公这是投桃报李,就没多话,应声答应下来。
其余将领不知前情,只当主公有意逗狄小哥玩笑,笑过也就罢了。
倒是颜法古看看那桑叶,手指拈来算去,嘴里啧啧有声,不知在苦恼什么。
插曲过了,接着议事。
风族骑兵在雍州亦是凯歌高奏,加上楚军在青州连下四城,把柳严两家打得是急火攻心,尤其是严家,在雍州战场折损了两名嫡系子孙,丧报传到严家,把当家之主严家老太爷气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