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刻把自己和他人分得明明白白,也不知是故意还是天性,又或是两者原因都有,总之是遗世而独立,随时能羽化而登仙。
可他这样,难道不曾伤了人心?
他当真谁都对得起?他当真一点都不曾后悔?
活两辈子都没长进一点,还想给别人治病。
那就看看到最后,是谁,治得了谁。
“你放心吧,”顾烈冷哼一声,“没打算让你管事。”
牵着不走打着倒退,就是不想干活有什么办法。
狄其野心里松了口气。
他确实不想牵扯政事,上辈子吃亏吃够了,这辈子再不想沾。
何况,他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是否会掀起蝴蝶效应,若是一不小心拔苗助长,不论是凭空授之以渔还是授之以鱼,缺乏完整体系,积年累月发展下去,也许这个时空的人类进入银河,依然是三岁孩童抱重金行走于闹市,重蹈覆辙。
二人再没说话,各自思索着,不知不觉调换了行路顺序,刚才带错路的狄其野落后一步,顺利跟着顾烈走回了帅帐。
陆翼和敖戈没有停下攻势,已将整个秦州东南角打成一片,就快打到青城山。
他们在离鱼凉不远的赭石城安排驻地,等着迎接主公到来。
楚军不急不缓,一路行来,慢慢进了赭石城。
陆翼和敖戈本想按照惯例驱马迎上前去,却见姜扬颜法古他们毕恭毕敬地下马跪侯,严守礼节,二人对视一眼,意识到今非昔比,当即滚鞍下马,及时补救。
走上高台宴帐,主公解了狼毛大氅,略整衣冠,上了主座。狄其野就跟在主公身后,摇头示意近卫自己不解狐裘,被姜扬拉到主公右手下首席的位置坐着。
陆翼露了个玩味的笑容,敖戈面上却是闪过了一丝嫉恨。
他二人说了些接风洗尘的客套话,顾烈与他们有对有答,都是套路。随后开宴饮酒,气氛才轻松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