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法古以窥测天机的神算子自勉,实在是好奇主公布局。
何况他与王家还有一笔血债要算。
姜扬倒不怕他走漏风声,颜法古此人,你告诉他军机,保证没第三个人知道,但你要告诉他哪家大侄子看上了哪家二闺女,不出三个时辰,全楚军都知道得明明白白的,顺便连婚约媒婆吉日吉时都给你安排得妥妥当当。
道士嘛,打八卦是正职,打仗才是副业。
因此姜扬也不藏私,笑道:“你要是早两天问,我也说不准,但今日来问,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诉你。”
说着,姜扬沾了茶水,在桌上写了个谢字,另手羽扇半遮着,颜法古刚看清就被他抹了。
“怎么会?”颜法古惊讶,手里拂尘都歪了。
四大名阀,都是燕朝根系深扎的权贵家族,都是官宦勋爵的钟鸣鼎食之家,但计较起来,严家柳家是官商出身,王家是宗室之后,只有谢家是文人清贵。
因此尽管从势力财富上而言,谢家发展得不如其他三家,但谢家在地位上是稳稳压三家一头。
尤其燕朝半数书院都有谢家的影子,在文人中的影响力,谢家是独一份。
这样的“清流”,按理是不会和楚军联系的。
但谢家尽管还以清流自诩,其实早就与其他三家一样,不是什么文士之族,而是权贵之族了。
不然怎么叫四大名阀呢?有权有势有财有兵,才是阀。
姜扬点出关键:“天下藏书阁。”
颜法古细细一想,恍然大悟,叹道:“小王子真是福星。”
“可惜与主公一样命苦,”姜扬感叹,“也不知其母是何等风华,让主公一见倾心。”
颜法古却唱了反调,皱眉道:“贫道倒盼望那女子别太过风华绝代了。”
“这怎么说的?”
拂尘一晃,颜法古掐指侃侃而谈:“主公是个痴情命,若是那女子让主公爱而不忘,以后不想娶妻了,那可怎么办才好。你想想,这些年主公和她聚少离多,连个妾侍都不肯收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