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说到祝北河当年为了给顾烈送粮草,心急赶路,半夜里也急急行军,差点掉下河没捞上来,被颜法古取笑真是险些“碑河”。
顾烈听着听着也露了分真切的笑意,姜扬没耽搁多久,说了三四件趣事,感叹真是老来多思旧事,也行礼辞别了顾烈,慢悠悠出宫去了。
政事堂空无一人。
顾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一张脸,解下腰间的玉符,轻声道:“姜扬和祝北河。给寡人查清楚。”
从暗里走出个锦衣近卫来,跪地捡起玉符,领旨道:“是!”
狄其野等了半天,才等到顾烈回宫,笑话他:“陛下真是勤政辛劳,连你儿子都夸你呢。”
但没听着顾烈回话,顾烈扔了黄袍,伸手把狄其野抱住了。
“怎么,”狄其野被他这动作弄得摸不着头脑,“耍流氓上瘾?”
顾烈不说话。
狄其野挑了挑眉,在顾烈怀里转了个身,伸手去按顾烈的额角,学着他以前头痛时下意识的动作,轻轻按着。
半晌,顾烈才慢慢放开狄其野,笑道:“或许太累了。”
狄其野白日里刚捏过王子的腮帮,夜里就把大楚帝王的侧脸也给捏了。
他没好气道:“早和你说了,不想笑就别笑。吓唬谁呢。”
顾烈侧过头,亲亲狄其野刚才犯上作乱的手。
这个人,总是能看穿自己的表里,这种近乎直觉的了解,却让本该在臣子面前高深莫测的大楚帝王感到安心。
得卿若此,夫复何求。
于是顾烈舒舒服服地板着脸和狄其野吃饭,饭后,对顾昭小朋友的教导问题展开了讨论。
顾烈自己的童年就过得不怎么样,前世那个不是自己的儿子又被柳湄带得活似杨平,既没亲身经验,也没养儿子的经验,被狄其野这么一提醒,才惊觉应该对儿子更亲近一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