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依旧是施针汤药控制着,牧大人还是现在这个样,往最好了算,也活不过八年。”
“若是干脆将余毒清了,牧大人就不是现在这个样,有可能性情大变。而且,此举风险甚大,若是不成功,活不过五年,若是成功,许还能活十余年。”
说完,张老默不作声,等待陛下的决定。
张老作为医者,自然想帮牧廉延续寿命,可张老也明白,这种决定不是他自己能下的,一般情况下当然是问姜延的意思,牧廉这种情况,还得看天意。
这就等于是问顾烈,一把能用八年的听话好用的刀,和一把不一定会听话好用、而且还不知能用多久的刀,你怎么选。
狄其野打破了沉默:“等牧廉醒来,由他和姜延商量着定吧。”
顾烈看了看狄其野,点头道:“也好,那寡人先去政事堂。”
“去吧,我留这坐会儿。”
狄其野往病榻边的凳子上坐了。
等陛下和随身的太监近卫们走出了太医院,张老对定国侯笑了笑,告罪说年老容易体乏,他得去歇会儿。
狄其野自然不会不许。
事实上,狄其野心里可是松了口气,某日他忽然好奇顾烈在某种活动中使用的香膏是从哪来的,得知答案后,他每每看见张老,都觉得尴尬。
病榻上的牧廉幽幽醒转,看见师父,伸手去抓狄其野的袖子,很委屈地喊了一声。
狄其野抛开杂思,他实在没太多安慰他人的经验,只能尽量缓和了语气,问:“你感觉如何?”
“痛。”牧廉摸了摸脸,疑惑地重复道,“脸痛。”
“你的脸有感觉了?”狄其野抓住了重点,他看向不远处的研习医士们,其中一名医士点点头,想必已经去找了张老。
牧廉点点头,但不甚在意。只是拽着狄其野的袖子不肯放。
“师父,我怎么在白胡子这里?”
白胡子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