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六莹正想着这事,顾烈也主动提了起来:“严家主见多识广,前番将真珠错当了假珠,真是出人意料。”
严六莹连忙道:“陛下,严家虽是前朝官商出身,这种顶级珍宝,却着实没有经过手,俗话说,官当三代,刚会穿衣吃饭。您是王爵之后,从小见过的,就比咱一辈子见过的都多得多。此事是严家的过失,请陛下恕罪。”
“严家主说得好啊,”顾烈感慨道,“前朝暴君靠着官商吃饭,却强令‘商人及其子弟不得参考科举’,使得你们严家比四大名阀其余两家生生矮了一头。”
严六莹听出顾烈言下之意,惊喜道:“陛下?”
顾烈却又话锋一转:“前朝四大名阀,有两家是官商出身,虽不能科举入仕,可前朝贪腐污淖,买官卖官蔚然成风,因此,你们严家也有不少戴过红顶官帽。”
严六莹背后一寒,不敢辩解,低声又喊了声:“陛下。”
“我大楚决不可开买官之风,”顾烈轻敲桌案,“可商贾于经济有功,强令不许科举,实在是有违常理。”
“严家子弟,也有不少儒生俊才。”
严六莹情绪被顾烈的话钓着一起一伏,终于听到这个好消息,还是喜形于色,大声道:“陛下圣明!”
顾烈继续道:“可毕竟科举一途,如鱼跃龙门,万里挑一。寡人说过,你们严家专心行商,日后,寡人必有重用。现今,寡人也给你一句准话,不出三年,你们严家必成巨贾。更上一层,也未必不可。”
这可更是天大的好消息,严六莹伏地一拜:“陛下金口玉言,严家必定尽心尽力,为陛下行商万里,为大楚冲盈虚而权天地之利!”
“好!”
顾烈赞道:“严家主不愧是我大楚巾帼,此番北去,寡人另有几句交待,你可要记好了。”
严六莹郑重应道:“是,民女谨记。”
严家家主满面喜色地出了宫。
几次早朝辩论后,允许商人及商人之子参考科举的圣旨,终究是发了出去。
卓俊郎这个钱塘知府,办完一天的公务,终于出了衙门,往贵气逼人的兰府走去。
“卓兄!”兰延之见了他,从铺着白裘的碧玉摇椅上站起来,大笑道,“你听闻了好消息不曾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