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燧被顾昭的爹娘爱情炫了一脸,还是不怎么服气:“我不信主子你不羡慕。”
当时顾昭故作深沉,学顾烈的语气道:“羡慕。但那注定不是我的姻缘。我该考虑朝堂格局,娶几家助力,而不是奢求虚无缥缈的恩爱。”
当时容燧听了这话,还颇有些可怜生在帝王家的感慨,真情实感地为顾昭伤心了片刻,沉痛道:“主子,你太不容易了。”
结果五年后,确切地说上个月,容燧收到这位主子爷的密信,里面赫然写着:我爹让我找个喜欢的,我也想试试,可找个像我娘的,怎么就那么难呢?
容燧笑得打滚,把同营房的都尉吓得直抖嗦。
今日终于再度相见,容燧到底是顾忌了太子的颜面,并没有翻旧账对顾昭展开全方位的打脸嘲笑,虽然还是忍不住感叹了一声。
顾昭脸上有些挂不住,但实在是被婚事闹得愁人,对亲如兄弟的容燧就不装深沉了,哀叹道:“娶妻真难。”
容燧认真地问:“主子,你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?”
“我原本觉得,我爹想让我娶谁我就娶谁,简单得很,”顾昭皱眉,“我从来没想过。”
说到这,顾昭又哭笑不得:“我爹把庄醉派给我,让他给我喜欢的眼睛鼻子拼出几幅通_缉令来。”
容燧目瞪口呆:“你爹真敢想。画出来了吗?”
顾昭叹息道:“画是画出来了,那能看?根本不像个人,像人皮没披好的鬼。”
顾昭干脆把这烦心事放到一边,对容燧说:“不说这些了,说正事吧。我爹是真的不高兴,淮南道那人到底怎么惹的我娘?”
容燧也正了脸色,正儿八经地把事情说了。
这事,事关淮南道道台袁斐。
袁斐就是兰延之高中状元那届科举的同榜探花,当时在金殿上,狄其野还借他打趣,活络朝堂气氛,他也是个机灵聪明的,拿自己开了个待字闺中的玩笑,当时连顾烈都被他逗乐了,因此很得朝中大臣青眼。
但他太机灵聪明了。
在京城待了两年,顾烈有心把他派到苦地方历练,让狄其野跟吏部左侍郎敖一松提了提,敖一松从来是闻弦歌知雅意,结果任调拟单一出来,袁斐的名字,不在顾烈属意的位置上,而是在富庶的淮南道。
其中经手的,是吏部右侍郎左成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