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沐是第一个发现虞依喝醉的人。
十分钟前。
心意再次被漠视，即使淡然如他也无法做到从容应对。
一阵细细密密的刺痛感从心口传来，温沐起身，怕自己再待在虞依身边会失控。他没有看她，抬着头大步走出包厢，打算去阳台吹吹风，平息心脏处陌生而强烈的反应。
这个时间阳台上几乎没人。温沐虚倚着护栏，他双眸微敛，棱角分明的轮廓隐在淡淡的阴影中，看不清神色。
“你怎么在这啊。”
思绪被梦寐不忘的声音打断，温沐心里一动，缓缓抬起头，看到虞依歪着脑袋站在自己身前。
他眼中闪过一丝惊喜，“怎么也出来了？”是因为我吗？他忍不住心生期待。
“跟着你出来的呀。”虞依答话，脸上带着甜美的笑。
她的直白让他怔了怔，心跳不禁开始加速，“为什么跟着我出来？”
“……”虞依不语，只是站在原地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。
温沐终于发现了不对劲——现在的她太过乖巧、太过坦率了。
“你怎么了？”他直起身走近她，“你喝醉了？”他抬手碰了碰她的额头，又轻轻拉住她的手腕，“进去吧，外面有风。”
在她出现的那一刻他就想通了，就算她忽视自己的关心也没关系，他只想遵从自己的内心，好好地照顾她，爱护她，将自己的心意完完整整地摆在她面前。
他叹了口气，“应该拦着你不让你喝那么多的。”
“不要这么关心我。”虞依好像突然想到什么，她收起脸上的笑意，抽回手将头转向一旁。
尽管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，温沐还是不由地心头一窒，好像要不能呼吸。
她醉酒后的乖巧直白让他心动，却也让他心痛。
“……为什么？”他的声音微涩，“你……讨厌我吗？”
“怎么会？明明是……”
“总监！”
对话突然被打断，两人同时向声音的来源处看去，只见方助理正快步走来。
他在两人不远处站定，目不斜视，“抱歉，总监，打扰一下。徐经理问什么时候换地方。”
温沐闻言，看了虞依一眼，“让他决定吧。”顿了顿，他又开口，“虞依醉了，我送她回去，之后的活动我们就不参加了，接下来的事情都要麻烦你了。”
“好的，您慢走，虞小姐慢走。”
直到温沐和虞依消失在视线内，方助理才放松下来。他一边走回包厢一边沉思：自己是不是不小心发现了上司的什么秘密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