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石戎醒来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龙虎山,赵凝、赵长忆姐妹两个守在他的身边,一见他醒来,赵长忆快乐道:“石叔叔,你醒了!”赵凝则一跛一跛的出去喊雷三进来。
石戎看着他们道:“我这是在哪?”赵长忆道:“这是客站,我们在这里住了十几天了。”
石戎猛的支撑着爬了起来道:“欣然!欣然!”向门外奔去,但他身上连半点力气也没有,一头摔倒在床下,赵长忆急忙抱起他道:“石叔叔!石叔叔你做什么啊?”
这时雷泰、雷三、赵凝等人进来见了,急忙把他抱了起来,石戎奋力挣扎着大声道:“我要去见欣然!我要见欣然!”
雷泰抚着他道:“你别急,我带你去见她。”说完把石戎抱了起来,走到外屋。
外间屋子放着一具棺椁,雷泰向看守的雷云、雷雾二人一挥手,二人把盖子打开,欣然就躺在那里,安静的就像刚刚睡去一样,她仍然穿着她喜爱的白衣,血已早已被抹去了,躺在那里就像一片纯结的白云,一片飞落凡间的雪花,这一刻她终于彻底安静下来了,再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打扰到她了。
石戎呆呆的看着欣然,似呼人世间就剩下他和欣然了,他哭不出来,也落不下泪,整个人就像死了一样的看着。胸口憋闷的似呼有千斤巨石在压着他一样,心中似呼万把钢刀在搅来搅去,把他的心搅得又痛又苦,却又无处叙说。
雷泰轻轻的道:“她是张显庸三天前派人送来的,说是只有你知道她一生最快乐的地方在何处,说,她生前有愿,想永远留在那个地方,守住那份快乐。张显庸说,希望你能完成她这个心愿。”
石戎当然知道欣然一生最快乐的地方在那里,他的眼中似呼重又出现那一片红叶,他和欣然在红叶中穿来穿去,欣然身上的那袭白衣,对着昭阳发出淡淡的红色,那一天她笑得那么灿烂。
石戎实在受不了这种刺激了,惨叫一声,一口鲜血喷了出去,昏死在雷泰的怀中。
石戎再次醒来的时候,天已近晚,赵长忆伏在他的床边昏昏的睡去,赵凝背对着他站在那里,石戎醒来后的一动,让赵凝听到,急忙转回身来,她看着石戎轻声道:“我知道你的伤心有多重,但是我只想对你说一句。如果我要是欣然格格,我死也值了。”
石戎摇头道:“不!不值,如果我给了她什么也罢了,可我什么也没给过她,我知道她自从认识我之后,活的就那样的苦,我从没给过她安宁。”
赵凝道:“可你们在一起有过快乐,而且是欣然格格一生最快乐的时候,所以她到死也不能记忘记,所以她才会想要……长睡在那里。”
石戎浑身猛的一抖,把床也带的抖了一下,赵长忆一下醒了过来,看到石戎兴奋的道:“石叔叔,我知道你没事的,长忆只有靠你才能找到阿爸了,你千万不要不管长忆啊。”
石戎看着赵长忆心道:“我斗了这么长时间,只是为别人夺回一个女儿,我值得吗?”想到这二目中流下两行泪来。
赵凝看出他的心绪,向赵长忆道:“长忆,你先出去,姐姐有话和石叔叔说。”赵长忆不懂他们要说什么,但是点点头出去了。
赵凝看着石戎道:“你还记得我们在草棚子时,我打你的那一掌吗?其实在那一掌之前,上天已经让我吃足了苦头,如果我能及时收手,我今天也不会是你的女奴了,你现在也犯了我当时同样的错误,你在衡山下来,就不该再报什么仇了,可是你还是来了,更大的痛苦就降临给你了。”
石戎点点头道:“是的,玉子的死就是天给了我暗示,可是我没有看住这个机会,所以我又害死了欣然。”
赵凝道:“我希望你不要再错下去了,就像我现在,平静的过着这份安宁的日子,我希望你也如此,珍惜你眼前的一切,别在做无谓的事了。”说完起身向外走去,走到门口回头道:“你自己想想吧?”
石戎一个人留在屋子里,静静的思索着。
过了不知多长时间,赵凝端着食物走了进来,向石戎道:“吃一点吧。”石戎轻声道:“我昏过去之后,怎么样了?”
赵凝道:“我也不在,但是我听雷掌门说,你昏过去之后,张显庸就活过来了,冷如馨也清醒了,冷如馨要杀你,张显庸不让,说欣……然格格既然替你一死,那这就是她临死之前最大的心愿,谁也不能再去违背,后来冷如馨就在你的身上点了一指。说算做惩罚,然后带了厄赫夫人走了,我们也下了山。”
石戎想了想道:“那华山三佛呢?”
赵凝摇摇头道:“我不知道,雷掌门没说。”
石戎忖道:“雷家此次下了这般血本,得罪五岳,为了避免报复,只怕他们不会放过华山三佛。”果不出石戎所料,华山三佛下山之即,雷家暗藏火药,把他们三人炸死在泸溪河边,这个事雷泰自然不会和赵凝讲起了。
石戎又道:“我们这是在那里?”
赵凝道:“就在鹰潭坊,你已经昏迷了七天了。”
石戎点了点头,调试一下内功,心道:“此翻受伤,不知何时还可恢复,那知一试之下,内功竟然没失,他又奇又异,但也没心情去深究,把赵凝拿来的食物胡乱吃了两口,然后再次昏沉沉的睡去了。
七天之后,石戎的伤势已俞,在这其间一直没有露面的雷泰这日走进石戎的房间,把索万年和青龙五金的骨灰拿了进来,向石戎道:“我想你一定不想让欣然格格化练于火中,所以只是把他们六位练化了,你可以带回去。至于欣然格格,我让雷三在她的棺椁里放了一种香,可保她身子十年不坏,然后我又准备了一辆大车,打算让雷云、雷雾二人送你北上,你看好吗?”
石戎看看雷泰道:“不必了,我伤势已俞,不用人送。”
雷泰清楚他是不想雷家的人知道欣然葬在何处,于是点头道:“随你,只是我雷家从没为一个人下过这么大的苦心,请你不要辜负我。”
石戎点点头道:“请掌门放心,我此翻回去,一定会在努尔哈赤面前好言相说,把辽东的金矿包给你……咱们家来开采。”
雷泰点点头道:“我信你做得到。你要回辽东了,关内还有什么事让我们替你做吗?”
石戎想了想道:“我答应了欣然不去找天师宫的麻烦了,但是这口气我咽不下,我希望家中能帮我打击天师宫,只要不把他一下打倒,让他慢慢的衰败下去就成。”
雷泰点头道:“这个容易,你放心吧。你一路北上,也要小心,五岳中人是不会放过你的。”
石戎笑道:“我不信他们还有谁能可我够成威胁。”
雷泰道:“衡山九灵这次不知为了什么,没有出现,他的武功不在三佛之下,而且明枪易躲,暗箭难防,你还是小心的好。”
石戎点头道:“请掌门放心。我会小心的。”
雷泰点点头道:“那你什么时候走啊?”
石戎道:“明天上路,”
雷泰点点头道:“那我们就提前一天离开了,另外,我听说努尔哈赤因在朝鲜除倭有功,已奉命入京朝圣,我会派人去告诉他你的行程的,我想你也想很快见到努尔哈赤的。”
石戎无可奈何的一笑道:“多谢掌门。”雷泰笑:“不必,都是一家人,因该的。”说完转身出去了。
赵凝开门进来,看着石戎道:“你还不肯收手?还要让雷家找天师宫的麻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