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以柔偏过头,敲了敲她额头:“呆子。”
客厅里的鹦鹉听到一个新词汇,很机灵的学舌:“呆子!呆子!”
鸟架旁逗鸟的老人还是一副看好戏的淡淡态度:“下来了?是不是要去办手续啦?小赵刚好在家,我叫他开车送你们过去。”
温怀钰原本还在挖空心思,想回答纪以柔的问题,被他这么一句话气到岔气:“什么手续?我们什么时候要去办手续了?爷爷,您年纪大了,记性不好也就算了,怎么还凭空编造!”
纪岳好整以暇的给聪明鹦鹉顺顺毛:“是吗?”
温怀钰哼了一声,认真的宣示主权:“当然。这是我太太,谁都别肖想她。”
她跟纪爷爷简直天生脾气犯冲,总是三言两语被他刺激到,恨不得去找个章,盖在纪以柔……算了,盖在她自己身上好了,写上‘纪太太’三个大字,让别人知道,她是有家室的。
纪岳嗤笑一声,笑骂着说:“滚吧,小东西,出去转转,别在我眼前待着,烦的慌。”
他啊,他可再也不想去操心这些小东西的事情了,他这把年纪了,活一日就少一日,还是早日温一壶酒,找老朋友聊天好啊。
他叫温怀钰滚,这次温怀钰可没犹豫,将他孙女给彻底骗走了。
后来,纪岳几个月找不到人,气的跳脚的时候,纪家客厅里那只鹦鹉也每天粗声粗气的骂:“没良心的小东西!”
那时温怀钰带着纪以柔在海上漂,才管不上他怎么骂呢。她自幼身薄亲缘薄,就连自己媳妇,都差点丢过一次,现在恨不得化作一张狗皮膏药,媳妇走哪,她就黏到哪。
这一天,温怀钰夜半醒来,下意识的去捞旁边的人,却没捞到,一瞬间睡意全无,连鞋子也顾不上穿,匆匆跑到甲板上找人。
纪以柔就在甲板上,似乎在打电话,温怀钰松了一口气,提起的心渐渐放了下去,就站在旁边看着她,等她电话打完了,才过去问:“谁啊?”
“爷爷,我们太久没回家了,这几天海上有时候又没信号,他老人家不放心,就问我们,什么时候回去?”
温怀钰在后面抱住她,圈了个满怀,满足的像是拥有了整个世界:“不回去,就不回去。”
她现在不仅醋劲大,连记性也好的很,格外记仇,到现在还记得纪爷爷撺掇她去办手续的旧恨。
海面上风平浪静,她听见风从耳边过,仿佛能听到时光从容掠过的声音,而她何其有幸,短暂一生,能抱着她所爱的人,留在她身边。
“我以为你又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