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在跋涉一段极艰难的细狭山路,只能容她一人通过的宽度,两边都是陡崖,孤立无援。
窄路上怪石嶙峋,蜿蜒陡峭,有薄雾弥漫。
她四肢沉重无比,双脚赤裸,每走一步都要拼尽全身所有力气,乱石划伤脚底,鲜血淋漓,她却觉不出疼痛,麻木向前,像受人c控的提线木偶。
气喘吁吁爬了半日,路还是一样崎岖危险,长得看不到尽头。
她抬头望去,山路一直蜿蜒入云霄。云层积厚,天光昏黄,无端给人以绝望沉闷之感。其实破开那片积云,一定就能看见晴朗日空。
可是,无能为力……
她还上得去么?上不去了,已经筋疲力尽了。
她累得跪倒在地,稍有不慎就会掉下身侧陡崖。
身上不知不觉汗湿透了,厚重的布料紧紧黏在身上,闷得令她喘不过气。
她喘息着,浑身颤颤发抖,虚弱至极。
倏地,不知是谁从背后推了她一把,她大惊之下,毫无反抗之力,尖叫一声坠下绝崖……
“啊——!”
她猛地睁开双眼,入目是淡青色床帐顶,耳边有许多人松了口气的声音,纷纷喜道:“娘娘醒了!娘娘醒了!”
“太好了……”
“娘娘终于醒了!”
……
待意识更清醒些,(本文唯一正版只在:.tw)她才发觉自己浑身湿透,寝衣紧贴在身上,自己仿佛刚从水里被捞出来。一手伸出锦被外,一鹤发白眉的老者正为她把脉,而皇帝正坐在床沿,紧盯着那老者问:“张院判,如何?”
张院判收回手,冲皇帝一礼,道:“回禀皇上,娘娘既醒,那便再无大碍。只是余毒未清,娘娘欲t1尚十分虚弱,还需耐心静养。”
说完,又对意芙问道:“老臣想请问娘娘,除却t虚,欲t1可有何处疼痛?”
意芙只觉自己虚弱到极致,四肢无力,发声都艰难无比,只能轻轻摇头。
张院判又是一礼,道:“那么,娘娘接下来只需按照老臣所开药方,每日按时服药,月余即可痊愈。”
皇帝心口大石终于放下,道:“甚好,这几日有劳张老及太医院上下了。”一抬声,“赏!”
张院判及殿中太医院众人齐齐跪下,口呼万岁,叩谢皇恩。
这几日她情况凶险,皇帝亦是衣不解带,不曾合眼,更不曾离开重华宫半步,人熬得憔悴了不少。
素来仪容整洁的皇帝破天荒地唇边有了胡渣,双目熬得泛红。不过短短几日,脸颊竟都消瘦了。此刻,无心再多言,打发太医院众人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