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再仔细一看的时候，却发现自己面前的并不是刚才对自己百般温柔的顾凛，而是……另一个自己？
“看来你们的手段也不过如此，还谎称什么江湖第一，说出去你们血薇楼怕是要丢脸了。”
那是……
是前世的自己正在联系血薇楼那些刺客，因为他们都是和慕容渊有一定往来的人，所以也给自己留了面子。
“这件事情本来就胜算不大，更何况要谋害的还是顾凛。”
“你办不到就说明你无能，若是换做别人，他最起码会去试一试，而不是直接来顶撞我。”
对，那个时候是自己去联系血薇楼的时候。
自己那个时候详详细细的安排那些人，不仅仅是用毒药，还有很多种其他的方式，一桩桩一件件全都是自己做的。
那个时候，顾凛和自己之间本质上还是不认识的，可是自己却处处针对他。
美其名曰说是无论如何都一定要帮着慕容渊拿下这个皇位。
可是要拿下这皇位，最大的困扰就是这个看起来就很难对付的阁老顾凛。
“这些事情我不方便出面，还是要你去帮我走这一趟。”
慕容渊轻描淡写的一句话，在那个时候对于苏毓来说就像是圣旨一样，无论是什么话，她都会照着做的。
因为慕容渊曾经说过，如果只有一个人能够陪在他的身边，那个人就一定会是自己。
就因为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，苏毓骗了自己那么多年，而且心甘情愿。
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，她都十分坚定的站在慕容渊的那一边，直到临死之时，她才知道后悔。
苏毓看见了自己之前对顾凛所做的那些事情，不顾一切的想要上去阻拦，自己已经错了一次了，不能再错……
可是越是靠近，苏毓就越是发现自己，分明就什么都改变不了。
不管自己怎么样喊，面前的那个自己都坚持要对顾凛动手，直到她手里拿着刀，对着顾凛的时候。
顾凛似乎也已经知道自己命不久矣，可是到了现在却还一脸温和的看着自己。
“苏毓，你难道真的以为慕容渊坐上了皇位之后，你就是皇后了吗？”
“你这话什么意思？三皇子和我说，他这辈子唯一爱的人就是我。”
苏毓真的是太傻了，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慕容渊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，连自己的亲兄弟都可以出卖，更何况自己就只是一个能够帮得上他的女人而已。
他想要的，无非就是自己父亲的支持。
就算是没有自己也一样，还有苏轻颜。
“如果你不帮着他，或许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死了。”
顾凛知道那个时候还想劝苏毓，他不希望看着苏毓继续这样一步一步的错下去。
“我只相信他，所以所有牵绊他的人，都必须要付出代价。”
苏毓这一觉睡的实在是太不安稳了，她清清楚楚的看着自己所做的一切，不得不承认，自己最后会有那样的结果，或许也是自己的报应呢？
苏毓确确实实是害怕了，她害怕这样的事情再来一遍。
明明都已经知道那样做是错的，可是还是把事情做到了最绝的程度。
她拼命的想要拦住那把刀，可还是眼睁睁的看着那长刀，贯穿了顾凛的胸口。
鲜血不停的顺着伤口流下来，苏毓却无论怎样都不能救他了。
所有的一切都那么真实，苏毓明明就在旁边看着，她也知道那些事情就是自己做过的，可就是阻止不了。
眼睁睁的看着顾凛在自己的面前倒下，自己却连扶起他的勇气都已经没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