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这黑衣青年却理都不理递给他香烛的王家人,冷着脸,面无表情地从空间戒指中取出来了一把香,然后啪嗒一下用灵力点燃,继而不拜不行礼,径直走到了香炉前面,就将那一束香干净利落地插进了香炉之中。
这尼玛是祭拜?
这尼玛是往人坟头扔东西施舍呢吧?!
众人面色诡异地看看王一寿,又看看随后走进来的王朗,神色怪异至极。
这怎么看,都像是在打脸吧?
王一寿尚且还能把持得住,可王朗的脸色却已经难看到了极点,无论他心中再怎么想要跟凌泽讨债,想把凌家的联姻的对象换做自己,这灵堂上,棺材里躺着的,都是他的亲老子,凌泽如今的做法,无异于将他的脸面踩在了地上狠狠地践踏。
且不说之前凌泽跟他没关系,他都打定主意要让凌泽好好祭拜祭拜他父亲了,这会儿他打定主意要让凌泽当他“媳妇儿”,这拜见“公公”的时候却这么不知道礼数,他哪里受得了?!
“你……”王朗终究年轻一些,沉不住气地就要开撕。
王一寿却赶在了他的面前开口,冷声对季君泽道:“纵然你跟一吉有再多的恩怨情仇,死者为大,也不该在灵堂上这样羞辱他吧?年轻人,做事不要太过了,不是谁都会像一吉那样纵容你的!这里,毕竟是我王家的地方!你脚下踩的,也是我王家的土地!做事,不要太嚣张了!”
季君泽被气笑了。
这种时候了,这老东西还死咬着自己是王一吉包养的小男人,那就太恶心人了啊!
他似笑非笑地转动着手指上的白玉扳指,微微垂目低头,目光倾斜着冲着王一寿睨了过去:“王家主今日这是想要改行去做戏子了?这么演戏欲爆棚做什么?你非要把我往你弟弟养的那些粉头身上扯,是觉得我凌泽格调太低,连头猪都能染指,还是想讽刺我凌家穷途末路,得靠着卖身过日子呢?”
季君泽每说一句,王一寿的脸色就要难看上一分,等季君泽不咸不淡地把话说完,饶是王一寿脸皮极厚,也觉得有点儿丢人了。
因为季君泽最后还饶有兴趣地问了他一句——王家主就这么喜欢这种小孩儿对骂的小把戏吗?小时候缺爱吗?
计算好的言语争斗,到了最后变成了小孩儿过家家,王一寿的脸上实在没什么光彩,他就算再怎么想要恶心凌泽,这会儿人家都把局面说开了,他再故意弄错身份讽刺于他,只会显得自己很无赖。
王一寿皮笑肉不笑地哦了一声:“原来是凌少主大驾光临,真是有失远迎!”
顿了顿,他冷声问道:“不知道凌少主今日这番举动是为什么?羞辱我王家吗?”
随着王一寿话音落下,整个灵堂里的王家人,全部都摆出了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,似乎只要王一寿一声令下,他们就会立刻冲上来,跟凌泽这个杀人凶手杀得你死我活。
季君泽不惊不怒,反而终于露出了满意的表情来:“对嘛,这才是我想象中的鸿门宴该有的模样,王家主之前那般作态,实在是让人吃不消,要不是这看起来一屋子男人,我都要以为自己是在看宫斗戏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