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君泽不知道第几次盯着邱红衣的背影,露出了歉疚和痛苦的神色,这幅表情,映衬着他那副苍白到近乎透明的俊脸,让人看了就忍不住心疼。
戚团团原本挺高兴地端着药膳进来,一见季君泽这幅病歪歪,又十分难过的表情,顿时眼圈都红了。
“哥……季大哥哪里难受吗?”她急切地问道,眼睛里迸发出慌张的光芒,不等季君泽说话,慌乱地冲了出去,片刻之后,就拽了孟长云进来:“二,二长老,你快给季大哥看看,他是不是又哪里不舒服了?”
被拽出来的孟长云嘴角微抽,居高临下地瞪了季君泽一眼,然后低头瞧着自己被拽着的袖子,淡淡地道:“戚姑娘,你这……”是否太没有作为一个俘虏的自觉了?
戚团团连忙撒了手,仰头看他:“……我季大哥难受着呢!”
孟长云无奈,我知道他难受啊,我还知道他这是为什么难受呢!
这都七天了,自打从有福客栈回来之后,就日日盯着红衣的背影,面露愧疚之色,还专门挑我就在附近的时候看,显然醉翁之意不在酒!
好了好了!
我又不傻,如何会不懂?
孟长云皱眉看了季君泽一眼,迈步走到了床边,抬手给他诊脉,片刻之后,拧紧眉头训斥道:“你明知自己身体不适,为何还偏要忧思过度?这条命是不想要了?”
季君泽勉强笑了笑:“二叔多虑了,可能是最近精神力消耗得比较严重,所以劳累了些,我日后一定好好休息就是了。”
孟长云嗯了一声,抬手拿出针包,然后转头看向了戚团团:“你季大哥恢复得好着呢,只要放宽了心,明日就能下地跑了!好了,来,把药膳端给他吃,吃完了,还要再针灸一次。”
戚团团连忙将药膳端了过去,眼底仍旧忍不住浮出了几分忧虑。
难道,难道爹爹又做了什么让哥哥为难的事情了吗?
戚团团攥紧了拳头,心中头一次对自己的父亲产生了愤怒的情绪。
娘亲防的到底是不是爹爹?
爹爹他又知不知道哥哥就是他的孩子的事情?
戚团团恨不得偷偷跑回去,当面质问她爹,但,眼看着季君泽脸色苍白的模样,却默默忍了。
她不能因为一时冲动,一时爽快,就拿自己最亲的人的性命做赌博,所以,哪怕再难受,她都愿意再等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