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刚刚还把车一路开回来,也没见有多勉强,霍言没有处理伤口的经验,捉着他的手臂看了一会儿,觉得自己拆开未必还能原样包回去,于是也不去管他了。医生总比他专业得多,轮不到他来跨界操心,还有别的事情等着他去问呢。
俞明烨的手应该是今天才受伤的,衬衫剪开脱下来后还能在袖口上找到血迹,霍言把衬衫拿去扔了,再回来时俞明烨已经进了浴室。
“你还没说为什么要道歉,”霍言拿了浴巾给他,倚在浴室门口问,“和受伤是同一件事吗?”
俞明烨用保鲜膜随意包了手臂,正站在花洒下冲澡,好像这横亘小臂的伤只是个被水果刀切的小伤口,不当回事明天也能痊愈似的。
他没关门,霍言也不介意欣赏俞先生入浴,就这么大大方方地站在门口看他洗澡,只在俞明烨关了水裹浴巾时上前帮了个小忙,然后被捉住讨了个吻。
一吻结束,他在俞明烨裸露的锁骨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,这才开口:“现在可以告诉我了?”
他揣着一肚子疑问从小吃街回到这里,都快要发酵出大堆奇怪的猜测了,俞明烨却好像突然不急了似的,做什么都不紧不慢,就是不把话说清楚。
是谁突然从天而降,二话不说就把他带走的?
大约是发现了他话里隐约的不满,俞明烨又亲他一下,无奈地笑了笑:“你先答应我,不许生气。”
“这得看你要告诉我什么事情。”霍言道。
第12章
霍言自以为很有原则,但实际操作起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。
两人都洗过澡后,他坐在俞明烨腿上,先小心翼翼地拆了对方手臂上的保鲜膜,又把绷带也解了,用药箱里的消毒水和药粉给俞明烨换药。绷带拆掉以后,他才知道对方口中的“小伤”是什么样子——一道手掌长的刀伤从肘部延伸到小臂中段,虽然不算太深,但还没开始愈合的皮肉伤看起来也足够吓人了。
“你是铁人吗?”霍言皱着眉瞪他一眼,“受伤了为什么不告诉我,我是没长手还是不会开车?”
语气不太好,但他坐在别人腿上,说的话就要大打折扣了。
俞明烨没受伤的那只手勾着他的腰,挺没说服力地说:“真的不疼。”
没见骨的伤对他而言确实不算什么,比这严重得多的伤他都受过不少,可霍言这么凶巴巴地教育他,他又觉得挺可爱,就任他说了。
霍言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,上好药后拿了干净绷带给他重新绑上,因为没能复原医生包的专业版本纠结了一下,最后只能给他绑了个最简单的活结,方便下次换药时解开。他专心给绷带末端打结,没留意俞明烨在做什么,等把那个有点丑的结系牢靠了再抬头,才发现对方一直在看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