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晏却是微微一笑:“可能吗?”
九月只顿了一下便摇头:“想想也不可能,你这人就算卑鄙无耻,狡诈非常,也不至于这样看得起我这个来历不明的小人物。”
“嗯,还算有自知之明。”楼晏挑眉。
九月翻了个白眼:“真是个老狐狸,算来算去我到底还是会落到你手中。”
想想这也是自己闯了进来,可她这心思他究竟是怎么算出来的?这古人也懂得心理学不成?
结果就站在她身后的万全忽然推了她一把,她一时不备差点跪了下去,她骤然回头,恶声恶气的大喝:“你干啥?”
万全推她的手僵了一下,看着她那凶神恶煞的表情,顿时哼笑着又在她肩上推了一把,在九月气的正要还手之时说道:“十六爷已经饶恕你两次,还不赶快磕头谢恩,竟然还敢口出狂言!”
饶恕?
九月的火气瞬间就灭了下去,她回头看了看那眸色波澜不惊的楼晏,一时间不太敢相信。
万全的意思是,楼晏不追究她假扮士兵潜入军营的罪责了?
她眨巴了一下眼睛:“你们有那么好心?这不会是拿我那第三个保命符来换的吧?我跟你说,我可不干啊!你欠我的那最后一件事,在刀没砍到我脖子上之前我是绝对不会用的!”
楼晏看了看她:“你若是老实交代清楚自己的底细,我便不再追究你既往的罪则。”
“就这么简单?”九月不太相信。
“你我非敌非友,我何苦针对你一个年纪尚幼的姑娘加以刁难?”楼晏微微勾唇:“交代清楚你的身份来历,如若心中没鬼,何须遮掩?”
九月想想,自己是丞相之女的这件事如果说了出来,对自己也没什么影响,但莫名的忽然想到自己是安王世子的未婚妻,楼辞远是世子,她若是未来的世子妃的话,眼前这位晟王岂不就是她的十六叔?
不行不行,她上辈子活了二十来年,眼看就要奔三了,现在哪能叫这厮叔叔?简直是被占去了大便宜!
见九月那片刻犹豫的神情,楼晏好看的嘴角弯出一丝微微上扬的弧度:“怎么?不能说?”
“倒也不是不能说,只是有些复杂。”九月说道:“我呢,自小是个孤儿,拜了许多江湖上的师傅,学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。”她将之前跟烈北风说的那套说辞又拿了出来:“两年前我跟我那位走江湖卖药的师父流落到了皇都,师父因为卖假药被官差抓走砍了脑袋,我就一个人四处流浪,趁着夜里无人四处偷些药材,那天被承封人发现后,为了自保,才不得己假扮成王府侍卫进入晟王府,也是因为巧合,我在那之前就是想偷药材的,结果被一伙人给追了出来,后来的事情,你也差不多都知道了,我就这么在王府里遭了好几天的大罪……”
楼晏淡淡的瞥了她一眼:“哦?只是个走江湖的?”
“当然,你看啊,我跟烈北风也没什么关系,前几天流落到了无悲山里,也是因为各种巧合我就被他带上了山,我为了赚点银子就帮他研究了毒草,但是因为我来历不明所以他不信任我,我生气逃了,他连夜抓我,我就偷偷藏进了你们军营里。”九月摊了摊手:“就这么简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