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知道结果,但九月现在若是直接打断她们也只会被说成是刻意与大夫人做对,忍了又忍,侧过头却见楼辞远仍然倚靠在门边,并未打算离去,他明明对丞相府中的这些杂乱之事并不感兴趣,但这一会儿却似是也听出了什么乐趣,竟然到现在还没有走。
九月一对上他的视线,便抽了抽嘴角,转身直接走到了床边,只低头看了一眼那跪在人群中间脸色已经满是慌张的霜染,抿着唇一声不吭的坐到了床畔,伸出手在仍在昏睡的赫连锦枝头上摸了摸,再又将手放在了她的手腕上。
同时听见府里的几个家丁凑了过来按住了霜染,将她的手拽了下去,霜染低叫了一声,头上的发簪顷刻就被人摘下。
那发簪被家丁紧紧纂在手里,须臾走上前直接递给了苏衿之,在苏衿之接过时,果然看见发簪上也少了一颗玉珠。
这一幕发生的很快,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而然,九月只一边暗暗的探着赫连锦枝的脉向,一边冷瞥了一眼刚刚那个摘下发簪的家丁,看见他的手始终纂着拳,一直没有松开。
缺少的那颗珠子定然是在他的手里。
霜染的头发瞬间就乱了,跪在地上,却是用手捂着肚子,抬起眼看向苏升平:“丞相爷,奴婢真的没有……”
苏衿之却在这时将那发簪递到了苏升平的手里,并没有再多说,却是直接将此件事情的主导权交给他这个所谓的一家之主。
要说聪明,苏衿之果真是聪明,不仅学识渊博温柔懂事,更又贴心的在明明知道“真相”就要被揭开的时候将主导权交到了苏升平的手里,这样一个会想办法挽回母亲的声誉,又会顾及父亲的面子的苏衿之,怪不得会被全府上下的人喜欢。
苏升平在接过那根发簪时,眼神本是有些闪烁,但却看见那根他亲手赠给霜染的发簪上果真是少了一颗玉珠,他当即脸色微变,赫然看向一脸苦楚却无处诉的霜染:“这是什么?”
霜染一看见他手中发簪上的玉珠竟然真的少了一颗,当即惊的瞪大了双眼:“怎么会?怎么会少了一颗?不可能!”
一切都转变的太快,九月却在这时没有再肆意反驳和针对任何人,竟然很是识趣的一声不吭,只将这一出闹剧交还给了他们。慕清莲见九月只是坐在赫连锦枝的床边,没有再说话,便转过眼看向她:“月儿,可是要来看看这根发簪?”
对于九月的忽然沉默,慕清莲倒是有些诧异,本以为她还会像之前一样头头是道的将所有所谓的证据都列出来,要将她置之死地,可这一会儿九月的安静反而让人莫名的觉得心慌。
九月坐在床边,拉起赫连锦枝微凉的手,拿过一旁的帕子替她擦拭着手心手背,漫不经心的说:“大夫人这话让月儿很是不解呀,刚刚我是在说证据,而这所有证据所指明的方向就是大夫人你罢了,可我并没有要针对大夫人的意思。既然现在二姐认为是霜染有问题,我便退到一旁听着,怎的,大夫人却偏偏忽然指名道姓的要我发表意见?”
九月轻笑着放下赫连锦枝的手,瞥着慕清莲那隐隐有些不爽的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