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芯没说话,只是手里死死的纂着酒壶,两眼盯着九月:“今日是奴婢仗着我们娘娘的脾气好、性子温柔,被惯坏了,才在县君面前多说了几句不该说的话,所以奴婢特意去拿了从浅月国带来的叠罗酒,打算向县君赔罪。”
九月放下碗,看着可芯,勾起唇笑了笑:“你要敬我酒?”
这对主仆真是有意思,主子闻风不动,小宫女却是咄咄逼人,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出来了,这会儿冉云知还没出声,可芯却显然是一脸怒火的盯着九月。
“她近来身子弱,不可饮酒。”楼晏眉目不见波澜,轻道:“可芯,你且退下。”
可芯却是依然用力捏着手里的酒壶:“王爷您是叱咤沙场的英雄,我们皇后娘娘也曾是战王爷的遗孤,现如今更是浅月国的皇后,掌八方兵权行十方大陆南部一国特令,更也随浅月国军征战御敌出谋划策过,都曾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陪各方军士畅饮,明珠县君身为元恒皇帝亲封的县君,在与晟王殿下和我们皇后共同所坐的席上,竟然连一杯酒水都不会喝么?至于这么矜贵么?”
楼晏眸色清冷的扫向这会儿始终不语的冉云知:“你真是把可芯惯的无法无天了。”
冉云知这会儿也没解释,毕竟都是故人,互相都知道脾气,于是便也只是抬起眼看向楼晏:“十六哥,可芯当初在良辰宫中就伴我多年,你也是知道她的性子,脾气虽火暴,但却处处护着我,若非如此,以她这种性子,早就死过十次八次了。”
楼晏笑意疏淡:“到底不也是仗着你的宠爱?”
冉云知眉目渐渐挑起,眼中再无之前那副客气的味道,而是盯着楼晏眼中的那丝疏淡,平声说:“自然是,可这席上不也是有人在仗着十六哥你的宠爱而始终保持沉默?不过就是一杯酒罢了,十六哥用得着这样护着?”
九月本来是因为不知道这冉皇后和楼晏之间的感情究竟是有多深厚,所以才不想太过不识抬举的去惹事生非,不过眼下听见冉云知这会儿已经有些冒酸的打算挑明了,她自然也不能再沉默下去。
于是九月在这一瞬间忽然笑了笑,掐准了时机抢话道:“小女倒是不知皇后娘娘竟也是这等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,曾经在我耳中所听闻的冉郡主,乃是元恒皇朝第一才女,更又有着“才貌倾城,艳绝十方”的美称,今日一见也的确是让小女大开眼界,娘娘的确不负盛名。”
“只是……”九月的声音顿了顿,忽然又是一笑,起身便十分干脆的去拿可芯手中的那壶酒,不过可芯握的紧,竟然轻轻的一拿没有拿得过来,这才看出来原来这性子火暴的小宫女是个练家子,身上有功夫的,难怪会气焰这么嚣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