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真的只是随意一瞥,也真的只瞧中了这一个,厉天涧是怎么察觉到她的心思的?
厉天涧抬手,轻轻摸了摸小秋的头发,“你的心思,我都知道。”
他语气是那样的温柔,掌心的温度柔软,安抚着小秋因为团子而失落的心情。
小秋心里忍不住轻颤,冷不丁一旁有人挤了她一下,厉天涧轻轻一带,将她带入自己的怀中。
“小心。”
鼻尖的气息让小秋头晕目眩,厉天涧的臂膀足够宽广结实,让人恨不得放下一切负担,只需要躲在他怀里。
这样的念头在小秋的心头一闪而过,随即她很快清醒过来,从他的怀里退出来。
“多谢王爷,我有些头疼,想先回去客栈休息。”
厉天涧轻轻牵住她的手,“好,我们回去。”
……
客栈里,小秋像一只放弃治疗的死鱼,四仰八叉地仰躺在床上,溯溪劝了她几次有碍瞻观她都不为所动。
小秋脑子里一会儿担心团子能不能适应,一会儿又发愁厉天涧对她的温柔态度。
“啊啊啊啊啊……”
她在床上来回翻滚,自己都这样离经叛道了,厉天涧怎么对她却越发包容呢?
他就不生气吗?自己这样的王妃,有哪里值得他如此珍视,她改还不行吗!
“王妃您这是怎么了?团子是只特别聪明的狐狸,它这会儿一定已经适应了,您不用担心。”
溯溪哪里知道小秋的崩溃不完全是因为团子,还耐心地开导她。
小秋抬头,一眼就看到放在窗台上那盏狐狸小灯笼,又放弃地倒下去,拿枕头将自己的脸蒙住。
别人对她不好,她有办法,可别人对她好,她又无法回应,那就伤脑筋了,她不想这一世也带着愧疚离开,好麻烦啊……
……
比起小秋脑阔疼,厉天涧眉间始终有一分笑意在。
他的耳朵异于常人,能清晰地听见小秋在屋子里纠结的声音。
“尊上,您这样实在是明智,小秋姑娘已经对您生出了好感,若是您再无意中透露身份,这事儿便成了。”
这会儿就数邢凡最高兴,终于得见曙光,他心里沉甸甸的石头已经抬起了一大半。
厉天涧噙着笑容,“身份?谁告诉你,我打算要让她知道我的身份?”
哐当一下,沉甸甸的石头再次砸在了邢凡的心上,他眼前一黑,“尊上,您这是什么意思?”
“意思是,那样,多没意思?若是她明知道我不是,却仍然对我情根深种无法自拔,是不是有趣的多?”
邢凡心都凉了,“尊上,您这又是何必?小秋姑娘一定会很挣扎矛盾。”
厉天涧斜了她一眼,“有什么可挣扎矛盾的?活生生的人难道还比不上她的记忆?若是有挣扎,那只能说明,我做得还不够。”
邢凡脊背窜起一阵寒意,尊上是想让小秋姑娘在他和苏如卿之间做出选择?
他明明知道苏如卿这个名字对于小秋姑娘来说,有着什么样的意义,他却一定要让小秋姑娘分出个高低不成?
尊上是跟小秋姑娘有仇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