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天涧心里的狂喜,没有任何人能够理解,小秋的话令他高兴到无以复加。
可是狂喜之后,带来的一阵阵恐慌,又让他心口发疼。
因为他知道,小秋什么都不记得。
不敢放任自己沉溺其中,厉天涧挣扎着稳住自己的心神,一整日都待在东宫里陪小秋。
外面有人来通报,说是惠妃娘娘在宫外,想要见一见太子。
“不见,我要给我的太子妃压惊,连父王那里都没去,哪里有时间见她?”
厉天涧想也不想地拒绝,太监却有些着急,“殿下,惠妃娘娘跪在宫外了。”
惠妃是王上的妃子,太子则是王上的儿子,惠妃此举就是逼着厉天涧出去不可。
厉天涧的脸色冷了下来,“她要跪就让她跪着。”
“殿下。”
小秋扯了扯他的袖子,“之前惠妃娘娘也来找过我,只是母后都给拦住了,殿下回来之后,二皇子的事情就要有个定论,惠妃娘娘来找你也是人之常情。”
“你想让我见她?”
“不见的话,她一直跪在宫外,有损殿下的名声,我不喜欢。”
厉天涧冷然的脸色一下子就如同春风化雨般明朗起来,“既然你这么说,那我就出去见见。”
邢凡翻了个白眼,节操呢?殿下如今可真的没有任何底限了。
厉天涧不想让小秋操心,于是独自出去,见到惠妃当真跪在东宫门口,丝毫不顾及来来往往的宫人。
“惠妃娘娘这是要折煞我啊,若是让父王知道了,父王心里会怎么想?”
“太子殿下,求您大人大量,饶了二皇子吧。”
惠妃见到了人仍旧跪着,太子也不应声,而是转头吩咐宫女,“去母妃那里说说,宫中嫔妃跪在东宫门前是何道理,让母后来管一管。”
惠妃无奈,只得站起来,“太子殿下,我也是没有了法子了,二皇子虽然生性顽劣,可他是我的孩子,往后我一定好好地管教,就求您放过他这一次。”
“娘娘说笑了,二皇兄意图谋害我的太子妃,证据确凿,还是父王的人救下的,娘娘不去跟父王求情,来我这里做什么?”
“王上向来器重殿下,若您肯网开一面,相信王上一定会从轻发落……”
“我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
厉天涧忽然笑起来,他往惠妃面前走了几步,惠妃本能地想往后退。
“你该庆幸,父王的人先一步救下了小秋,否则的话,二皇兄此刻可不会还活在这世上。”
“你……”
“敢打小秋的主意,我恨不得将他抽筋削骨,还去为他求情?怎么,他有胆子做却没胆子承担后果?”
“太子!你别欺人太甚了,此事他是错了,可太子妃不是还好端端地活着?你如此赶尽杀绝,就不怕遭报应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