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犹豫了一下,抬起手,从附近墙壁上抓下一柄光明之剑,扔了进去。
“铛——”
无事发生。
他跳了起来,踩着墙壁上那些琳琅满目的圣物,迅速攀到了密室顶部。
它们叮叮铛铛掉了一地。
“不像有陷阱。”他松手,落在了密室正中。
近距离看,那只放置在石台上的大金盒显得非常厚重古朴,它的表面雕满了明暗的图纹,非常玄妙精致。
“这个盒子,我想起来了!”她激动地说,“装你的手,就是这样的盒子!只不过那只是长方形,这只是正方形!你说里面会不会是你的脑袋!”
他眯着眼睛,盯了一会儿。
“圣金虽然能够隔离黑暗力量,但距离这么近,我没有道理感应不到身躯。”他皱着眉头。
“你不是说有什么力量妨碍了你的感知吗?也许就是它,打开看看吧!”
他迟疑着,把手掌放了上去。
找不到任何明或暗的锁。
金盒没有任何破绽,短剑的剑尖根本撬不进去。
“你的右手是用蛮力把金盒摔开的!”依兰抖着绒毛,在他肩膀上瞎蹦,“飞得高高的,房顶那么高,然后重重砸下来,尖角对着地面——嘭,开了!”
他嘴角微抽,怪异地看了她一眼。
“怎么了,有什么问题吗?”
他环起了胳膊:“你以为你孱弱的身体能抬得动这只盒子吗?”
依兰:“……啊哦。”
她蹦到盒子上,用尾巴尖‘笃笃笃’地叩盒子:“喂!你醒醒啊!醒来!不要再睡了!”
当初他那只野蛮的右手很有求生欲,是自己越狱出来的。
而这次……如果这里面装的是他的脑袋,那可能说明他的脑子并不怎么好用。
金盒里一片寂静,没有任何声音。
依兰非常忧郁地蜷起了尾巴:“怎么办啊……”
他眯着眼睛,把整只大金盒检查了一遍,指尖轻轻地叩了叩一处小小的凹槽,那里残留着一点干涸的血渍。
“血脉密钥。”
依兰认真思索了一会儿,开心地说:“所以‘屠魔者’后人的血就可以打开它。乌玛丝……噢,还有卡尔伯爵,只要取来他们任何一个人的血就行。很简单!”
他点点头:“如果出得去。”
依兰甩过尾巴,‘啪’一下捂住了眼睛。
在这里待得太过安逸,她都忘了两个现在是被困在瓮中的鳖。
一人一球都想不出任何办法。
正在盯着这只金盒子发呆时,他的脸色忽然猛地一变,右手抓在了盒子上,握紧。
依兰吃惊地望向他,只见他的脸色非常吓人,瞳仁紧缩微颤,牙根紧咬,抓在金盒上的手背迸出了青筋。
“感应到了,是在这里。”他咬牙切齿地说,“力量再度被削弱。”
依兰小毛线惊得绒毛僵直。
他的身躯果然在这里!而且,当着他们两个的面,就这样再一次被削弱!
可是……这只盒子里根本没有任何动静啊!
满屋子的光明之力也没有任何反应。
这到底……是怎么做到的?
“等等!”依兰呆呆地转过眼珠,“上一次你感应到身躯,正是市政厅感染瘟疫的时间。”
“是,怎么?”
“上上一次,村庄瘟疫,你也感应到了。”
“对。”
“拍卖场!”依兰倒吸了一口凉气,“乌玛丝,在拍卖场里释放了瘟疫,所以你又一次感应到了!现在是九点半,如果拍卖会十点之前结束……感染者会把瘟疫带遍整个伊斯卡布里!夜晚,根本无法有效及时地阻止瘟疫扩散!查通勤记录的事让乌玛丝感觉到了危机,她要先下手为强,除掉我们的军队!”
他微微皱了下眉头。
“你得杀出去,阻止这件事情发生!”依兰把身体拉长,一对小黑眼直视他的眼睛,“你可以做到的!”
“你的身体很可能会受伤。”他冷冷地说。
“没有办法了!等到乌玛丝回来,一切只会更糟!”依兰下定了决心,“趁着那些侍卫不知道密室的位置,你冲出去,一定可以做到的!得让霍华德封锁拍卖场,迟了就来不及了!我就留在这里等乌玛丝回来,知道有人入侵密室,她一定会打开这个金盒查探,到时候我想办法把你身躯带出来!”
“也可以。”他眯起眼睛,“不过我的建议是,你藏在那些铠甲里面,等到天亮。我来荡平这个地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