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噢,你居然偷听女士们的对话。”依兰鄙视地看着他。
弗雷:“……”
“好吧,”依兰把胳膊抱在胸前,“既然都听见了,那么弗雷统领就和我随便聊聊吧。首先,我不认为布蕾雅是杀害白休的真凶,你觉得呢?”
“什么?”弗雷愕然。
“我提到白休写在羊皮纸上的我的名字时,布蕾雅十分茫然。”依兰微笑,“第一时间把白休灭口,证明凶手非常在意这件事情,在意我。在白休死后,凶手应该尝试过找我,想把我伪装成‘畏罪自尽’这样子。”
弗雷微张着嘴巴,眨了眨眼睛。
“所以没那么快忘记那张羊皮纸的。”依兰看了看天空,“而且昨晚和她在街道上战斗的时候,她的反应告诉我,她根本不知道我是谁。”
“等等,”弗雷站在了原地,“你是说,布蕾雅被人冤枉吗?”
依兰耸了耸肩膀:“只是随便聊聊,说说个人看法而已。没有证据,别太当真。”
弗雷满怀着希望和忐忑地开口:“那么,和巴什龙的那些信件……是不是也有可能是伪造的?是巴什龙和什么人联手污蔑布蕾雅吗!我刚刚听到她说,‘巴什龙算什么东西’!”
依兰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位可怜的丈夫。
她想了一会儿,慢慢地说:“其实现在你已经是一位高级大魔法师,也成为了一名统领,就算没有布蕾雅,你也拥有大好的人生。”
弗雷苦笑:“是啊,当初我追求布蕾雅,目的并不单纯。但是这么多年过去,她已经成为了我生命的一部分。而我,从来也没有真正得到过她,我投入了太多感情,现在让我放弃她,我怎么可能甘心?如果她真是凶手,参与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业,那我还可以说服自己得到解脱,但你现在告诉我她很可能是冤枉的。”
“她和巴什龙的事情是真的。想开点吧!”依兰抬起手,正想拍一下弗雷的肩膀,忽然想到了什么,触电一样缩回了手。
弗雷:“?”
依兰想起了来自布蕾雅的敌意。
她摸着下巴,犹犹豫豫地问:“弗雷统领,昨天晚上当着布蕾雅的面,你是不是一直在偷看我?”
弗雷:“?!”
他惊恐地抽着嘴角: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?昨晚那种情况我哪有心思管你,我连你站在哪里都没注意!”
“那她干嘛吃我的醋?”依兰眨了眨眼。
“什么吃醋?”
“就是……既然你都偷听了对话,难道就没感觉到布蕾雅对我敌意满满吗?”
弗雷耸了耸肩膀:“没有。说实话,女孩子之间的那些勾心斗角,男人们从来也看不出来。我记得当年布蕾雅提到过,有好几个女孩妄想征服贤者,事实上在我看来她们在贤者面前的表现也没什么出格的。”
“贤者当年就像现在这样有魅力吗?”依兰问。
“那一位,一直都是这样。”弗雷十分感慨。
依兰默默点头。
“噢!天哪!”弗雷忽然一声怪叫,“小依兰,你爱上了贤者吗!”
依兰吓了好大一跳,下意识地捂住装了魔神的布包。
“没有!怎么可能!”她急忙否认。
“没有你心虚什么?”弗雷一脸不信,“我劝你快快打消念头,你和贤者没有可能在一起的,差距太大了。”
“……你夸他就夸他,干嘛要损我!我有未婚夫的,我的未婚夫才是这个世界上最迷人的男人!”
依兰不动声色地隔着匣子给魔神撸毛。
弗雷盯住她紧张护住的布包:“这个不会是给贤者准备的什么爱心餐点吧?最好不要,贤者从来不乱吃来历不明的东西。”
依兰忧郁地叹了一口气,对弗雷发动扎心一击:“弗雷统领,你不能因为自己的妻子有外遇,就认为别的女孩子也都有外遇。我对自己的伴侣绝对忠诚!”
弗雷:“……”
沉默半条街。
“噢,对了,有个消息。”弗雷尴尬地理了理头发,“纳德,就是我的副手,我已经审过了。他和白休确实有交易。”
“哦?”依兰微微睁大了眼睛,望着弗雷。
“白休在做一些违禁品交易,把严禁外流的魔法原材料私卖到外面。纳德说,白休手里有一种让人染上查不出源头的怪病的药物,要价高昂,并且没有任何解释说明。那个价格如果换算成魔力药剂的话,足够买一百瓶。愿意付出这么大代价的买家不好找,白休提过,近些年也就卖过一两个。”
“能找到那些和白休有交易的人吗?”
弗雷摇摇头:“白休和任何人都是单线交易。纳德并不知道法师塔里还有谁像他一样和白休有来往。”
“白休手上的违禁品量很大?”
“对,非常大。”弗雷有一点动容,“他一个人是不可能做到的,背后肯定有人支持。”
“一个疯狂敛财的团体。”依兰烦恼地掐了掐眉心,“弗雷统领,这是大事啊!”
“贤者让我暗中调查,千万不要打草惊蛇。现在法师塔中比较强大的势力主要有三家,除了他们之外,别的人应该没这么大的能量。卡佩家你已经知道了,另外还有两个老牌的魔法世家,古斯特和霍华德。这三家的势力盘根错节,我手下的魔法师们多少都和某一家有些瓜葛,我现在真是头大如斗,不知道从哪里入手去查。”
依兰眨了眨眼睛,自动忽略了其他的话,只注意到了一个霍华德。
霍华德?说起来,依兰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霍华德的消息了。
噢,她依稀记得霍华德大公曾经提到过,他有今日的魔法成就,离不开大量的魔力药剂支持。
“弗雷统领,你有没有那种……方便我四处去拜访,让主人无法拒绝的手令或者别的什么东西?”依兰非常不客气地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