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来越疼,眼睛被汗水糊住,视线模糊,她却奇迹般地保持了近乎残酷的冷静。
再给她一点时间,再给她一点时间,她就能从卧室出去,不会被木枕溪发现。
肖瑾掀起t恤擦了把脸上的冷汗,手已经握到了门把,她露出一丝喜色,就在她压下门把的那一瞬间,整间卧室骤然布满了雪白光线,亮如白昼。
肖瑾面无血色,全身都僵住了。
木枕溪带着睡意的声音从身后疑惑传来:“你怎么不睡觉?”
肖瑾死死咬住颤抖的牙关,艰难地汲取了一缕空气,背对着木枕溪,强作自然道:“我去倒杯水。”
“哦,”木枕溪重新倒了下去,“那你早点回来啊。”
“嗯。”肖瑾说不出更多的话,拉开了门。
木枕溪将脸埋在枕头里,数着时间,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过去了,肖瑾还是没回来,她闭目喊了声:“肖瑾?”
无人回应。
木枕溪心底涌上不祥的预感,混沌的大脑瞬间清醒,方才肖瑾声音里好像有细微的颤抖,她赫然睁开眼,从床上跳了下来,连鞋都没顾上穿,冲了出去。
直至此后很久,她都无法忘记当时见到的画面。
肖瑾像虾米一样将自己蜷缩成了小小的一团,躬身跪在沙发上,嘴里咬着一块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布,神色痛苦,正不停地往她手里的抱枕上撞。
“肖瑾!”
木枕溪夺走了肖瑾手里的抱枕,包括她嘴里的布,远远地丢到地上,接着用力地将她箍进了怀里,她不是第一次见肖瑾头疼了,心慌之余努力维持着镇定,询问:“吃药了没有?”
肖瑾脸上布满了汗水,努力甩了几下头,才看清是木枕溪,露出一个苦笑,还是被她发现了。
肖瑾无法抵御她的怀抱,不由自主地往她怀里缩,低低地道:“没有。”
她不知道这个家的止疼药放在哪里,也没有那个时间再去找了。
她最近心情都很好,有一段时间没犯过头疼了,她都快忘记了,这个顽疾根本不完全随她的心情所左右,它想来便来,注定要伴随她一辈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