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气热,再加上面包窑温度极高,他不过是在这做了半个多时辰的蛋糕,就已热的头发黏在脑门上,跟水里捞出来似的。
阿秋端着水壶和茶碗,在汉子堆里头穿梭送水。
转了一圈,刚停下来歇息,就扫到了屋前坐在地上的季唯,立马又朝他跑过去,倒了一碗水递给他,“季大哥,喝碗水吧。”
“谢了。”
“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?天气这么热,万一中暑了可不好。”
“我这皮糙肉厚的,不至于。”季唯喝干水,把搪瓷大碗递给阿秋。
“绵绵不在家中,你好些日子也没回西巷了。”阿秋蹲在季唯边上,掰着手指数了下,怎么着也在这后屋里住了五日了,“此地简陋,稍住几日也就罢了,长住并不适合,季大哥还是回家休息的好。万一累的病倒了,你身边也没人能照顾。”
“我一个大男人,好手好脚的,哪需要什么人照顾?更何况你都能住得,我又有什么不能住得。”季唯站起身,拍了拍身下的小杌子,让给了阿秋坐。
“你脸都白了,又出了不少汗,比我更该好好歇歇,坐吧。”
阿秋也觉得脚步虚软,没再推辞地坐在杌子上,有些不好意思,“我当初没地方可去,要不是季大哥收留我,恐怕就要住在街上了,哪还有资格嫌弃?”
说起此事,就不得不提起阿秋初来北街铺子帮忙时,毛林铁与他的争执。
毛家在东街另一头,跑到北街算不上远,但也绝对不近。
阿秋不顾毛林铁反对,毅然决然从家里跑到北街来上工,与毛林铁闹翻了一回,拿着工钱连家也不回了,就住在铺子后边的屋里凑活着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