嚯,好家伙,上一刻还叫人家“昭儿”叫得亲,下一刻就要调查人家,齐王殿下真是越来越可以了。
陈杳叫高闲云去梁国调查昭华公主,但没有讲具体调查什么,只说查到什么算什么。
没有需求的需求才是最难满足的需求,这叫人如何下手,高闲云全当公费出游了。
到时候可别说她没尽心尽力。
高闲云本是来给孟老大人祝寿的,原还计划在京城再玩一段时间,现在摊上这档子事,只能寿宴一结束就启程。
白天,高闲云和孟家众人说了离开这件事,晚上开始收拾行李。
“要走了吗?”身后突然想起孟屏山的声音。
其实谈不上突然。高闲云耳力好,早早听见了孟屏山的脚步声。他在门口站了有一会儿,方才开口,明知故问。
高闲云专心迭着衣服,抱怨说:“对呀,明早出发。陈杳那家伙,给我找事干,要我去梁国一趟……”
高闲云刻意说话只说一半,就等着孟屏山问她。良久,还是没有等到孟屏山发声,高闲云耐不住转头,“你不好奇我去干什么吗?”
高闲云是个憋不住话的人,根本不用多问她就会倒豆子一样哗哗说一大堆。这样突然卖起关子,有坑。
其实孟屏山没有多热切想知道,该他知道的,陈杳会告诉他,但他这个反应一定会把高闲云憋死。
孟屏山悠哉地靠到门边,顺着高闲云提问:“干什么?”
“嘿嘿,陈杳不让我说。”果然,她一开始就没打算说,只是想叫孟屏山心生好奇、心痒难耐。
她当全天下的人都和她一样有那么重的好奇心呢。
孟屏山平静地望着高悬的郎朗弯月,心想明天是个晴天,随口说:“南方这个时候还挺热的,记得带点薄的衣服。”
“嗯——”高闲云正想道谢,回首处,已空无一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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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清晨,高闲云背着包袱,去后院马厩牵马。
九月陈都,自有一股萧索,尤其是太阳刚出来的早晨,露水还挂在半黄不干的路边杂草上,风一吹,冷飕飕的。
高闲云打了个寒战,惺忪睡眼直接一个被吹醒,竟看见孟屏山在优哉游哉喂马。
还喂马呢?
高闲云指了指大亮的天,“你怎么还不去上朝?”
没记错的话,他们天不亮就要上值吧,怪辛苦的。
见高闲云慢悠悠而来,孟屏山牵出她宝贝的黑驹,解释说:“我爹叫我送你。我请了半天假,趁机也休息……”
话音未竟,高闲云一把扣住孟屏山握缰绳的手,殷切地问:“扣钱吗?”
有点冷,她的手。
孟屏山五指颤了颤,挣脱开来,绕开高闲云,信口回答:“不扣。”
“哦,那还挺好,”高闲云接手自己的马,与孟屏山一同出了门,“那你平时也请请不就好了。”
“总得有点像样的理由吧。”
“休息不算像样的理由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