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才是当事人,接二连三地面对别人突然的谴责,他不好奇,他不怀疑,他不想反驳吗?
这些答案毋庸置疑,都是肯定的,虽然程度因提问的人而有点差异,杜含章问他要为什么,余亦勤搓了下眉骨,心想他也想知道……
“老余,”古春晓的叫声突然从右边冒出来,压得很低,大眼睛里闪着没加掩饰的关切,“你怎么了?不舒服吗,脸色怎么这么菜?”
杜含章正伸手在拨正骨妖,闻言看向对面,见余亦勤撑着额头,脸色翻白,像是有点精疲力尽的架势。
他拿目光罩着这人,心想刚刚还好好的,怎么突然就虚弱了?是骨妖的话中伤了他吗?但差不多的话自己也说过,他当时怎么不皱眉,还差点揍自己的人呢?
如果真是这样,那他对自己和别人就是区别对待,对别人应对自如,对他视如空……
然而“气”字没想完,余亦勤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。
“没事,就是有点热。”余亦勤说完拿开手,视线在回正的中途对上杜含章的,由于脑海里还回荡着刚刚他对骨妖说的话,心里乱七八糟地生出了一堆念头。
挺好的,他也不喜欢自己的事,被不相干的人越俎代庖地操心。
听杜含章那个话,乍一听没什么问题,但是凭什么他挨夸,自己挨骂?
还有,这人刚刚勉强应该算是、在替他说话吧?
于是对面的杜含章就见他的神态几经细微的变化,最后变成垂下眼帘,幅度很轻地笑了一下。
杜含章并不觉得自己替他说话了,见状登时纳闷,心想这是个什么毛病,被人敲打了一顿,还给乐上了?
这边,两人的心理活动在“鸡同鸭讲”,旁边古春晓嘀咕了一句“热吗”,立刻欠身抬手,准备去摸余亦勤的额头,看他是不是发烧了。
杜含章的视线像是跟古春晓的手有智能联动,立刻瞥上了。
余亦勤却因为谢绝少女的肢体关怀已经很久了,身体往旁边避了一截,抬手拦住了古春晓的爪子。
“真没事,坐你的。”他说。
古春晓被拦习惯了,斜着给了他一个“好心当成驴肝肺”的眼神,扭着手腕探向另一边,抓起遥控开了空调。
屋里“滴”了一声,室内机运转起来,空调风徐徐扫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