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迟那时快,两人才离开湖面,冰层就被扑上来的水狗给冲破了。
有了第一个缺口之后,很快整个湖面陆续化冻,金红色的火苗窜上来又落回去,水人也一改之前迟缓的步伐,突然和狗角逐起来。
一时湖面上人追狗,狗撵人,不是水人打碎水狗,就是水狗扑倒水人,它们就这么你追我赶地往山坡上跑,仿佛一整个世界的人狗冲突都被拉来放在了这里。
余亦勤对狗的喜好一般,步庭街因为人行道比较宽,天天都有一堆溜宠物的。
他见过汪汪乱叫的狗,也遇到过在店门口碰到他,吓得连抬起来的爪子都不敢往地上放的小毛团。
城里的人狗相处大体是和谐的,不会出现这种场面,余亦勤看了几眼,从水里察觉到了一股浓重的恶意。
仰仗于这种投胎似的速度,水线很快就降了一截,王树雅的头顶慢慢露了出来。
杜含章非常在意水下面的身体,提着无峥问道:“墓门如果开了,第四层的人会怎么样?”
余亦勤听了一耳朵,没听懂,不知道他在讲什么。
“不怎么样,”无峥说,“他跟这些水一样,可以离开这个墓坑,自由……”
“你蒙谁呢!”古春晓不嫌麻烦地飞过来,落在无峥脸上踩了一脚。
她这时还是秃鹫的形态,脸上看不出表情,但语气有点急,她说:“老余,我觉得这个阵不能开。”
余亦勤脸上才露出困惑,杜含章就抢了话:“为什么这么说?”
在着急这一点上,古春晓好像跟他的气场更合,对着他就说:“万一下面的身体还有一口气在,上面的阵法又开了,那老余不会……被吸进去吗?”
如果身体还活着,那余亦勤八成逃不开这种魂魄回归本体的宿命,可他要是回去了,照这个水阵的发展趋势,他是会被“碎尸万段”,还是“土崩瓦解”?这个谁也说不好。
杜含章因为慎重不敢托大,一时没有说话。
余亦勤听见他们在谈论自己,偏偏自己又满头雾水,不由插了句话:“你们在说什么,什么身体?”
古春晓伸出翅膀戳了下杜含章,示意他来说,杜含章看向他,刚要实话实说,却被无峥抢了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