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哼哈哈哈哈哈,何等愚蠢,不自量力!”
“见证王的伟力然后死在这里吧,杂种!”
像这样究极自我地发了一通脾气后,暴君吉尔伽美什就会发动王之财宝,并且直到扔完最后一件宝具前,都不会停下他狂风暴雨般的攻势。
——恩,至少历史正常向发展就是这样没错。
但是现在……
披着暴君壳子的贤王版吉尔伽美什,只静静地望着出现在面前的青年,没有说话。
嘲讽也好,攻击也好,贬抑挑衅也好……通通都没有。
贤王用视线一点点描摹着青年的模样,那异常复杂的视线,既隐忍又克制。
其中一瞬透露出的,是刹那的怀念和欣喜,但之后,便是足以淹没整个世界的悲切与毁痛。
比封冻的霜雪更为冷彻,比爆开的烈火更为灼热。
这份积郁于胸腔的沉重情绪,比如深渊,叫人喘不过气来。
于是片刻后,贤王率先垂下了眼帘,他覆着金甲的右手握紧又松开,自嘲般叹息道:“真是太不像样了,即便是梦境,现在也不是可以沉溺过去的时候。”
做梦的人清楚自己只是在做梦,这不知道究竟是件好事还是坏事。
贤王阖上眸子,不去看眼前这个只存在于梦的幻像,连带着把所有可能的松懈与动摇一并抹杀——
对,没错,这是梦。
眼前所有的一切,都只是他臆想出的虚假而已。所以就算如何相像,这个人也不是真正的恩奇都……
“咯啦咯啦……”
王的决意足够决绝。
梦境受到了贤王意志的影响,四周的景物如镜面般出现了道道裂纹,已经隐隐有了破碎之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