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道微弱的光在朱浩文的身周亮起,光里隐约浮现出一架画框,朱浩文的身体就在这光里消失在了画框中。
康莱走回来,看着牧怿然:“你……还想救谁?”
搭话的却是柯寻:“怿然……问他……能不能去到……别的试验室……”
牧怿然秒懂他的意思,看向康莱:“能否请你帮忙,去另外三间试验室,救出我们所有的同伴。”
康莱乌黑的眼睛木讷地看着牧怿然,并问向他:“你和他……是爱人……关系?”
这个“他”,指的是柯寻。
柯寻被皮锁禁锢着脖颈和脑袋,无法仰起头去看牧怿然的神情和动作,耳里也被耳机中恶毒的声音充斥,没有听清,或是听到牧怿然有无作答。
他在最后,只听到了手机里“翻译”过来的康莱的声音,忧伤温和的,带着点浅浅的笑意:“他……很像……我的爱人……一样的倔……任性……和……深情……望你们两个……好好珍惜……”
柯寻在微弱的光里失去了意识。
一道低低的声音隐隐约约传入耳中,像是初秋温凉的风,清清沉沉地吹拂过来。
柯寻睁开眼睛,循着声音的方向望过去。
牧怿然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,垂着眸子低声打手机,窗外灿烂的光大幅地披洒在他的身上,令他白皙的皮肤和上身那件雪白的衬衣反射着柔亮的光。
他的发丝还有些潮湿,像是刚洗过澡,眼睛和嘴唇带着出浴后湿润的水气,愈发鲜明如画。
柯寻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,喉咙干痛。
不过他没有出声,就只是继续这么侧躺着,一眨不眨地看着牧怿然。
“……嗯,我收到邮件了,”牧怿然低沉着声音继续讲电话,目光落在身前的玻璃茶几上,那里有一杯白水,装在透明的杯子里,在阳光下折射着潾潾的光,“……相关手续麻烦你帮我办妥,我会乘坐明天的飞机过去,后续迁坟等相关事项,我会亲自来办……对,嗯,好,就这样,再见。”
牧怿然挂掉手机,目光调转,和躺在床上的柯寻对上了视线。
“你得对人家负责。”柯寻开口沙哑,但不妨碍他犯二,用身上的被单紧紧把自己裹住,做出一副惨遭斯文禽兽蹂躏过的楚楚可怜貌。
斯文禽兽端起面前的水杯,起身走过来,立到床边,衬衣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,禁欲里透着欲,柯寻恨不能拽过一副金边眼镜架他鼻梁上,然后把人卷裹到床上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