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与人说话,自然要以人相示人。”鸟仙轻轻扇了扇雪白的羽毛扇。
卫东没想到对方居然识破了自己的障眼法,已经看出了自己的人类身份。
“明明是两个人,为何只来了一个?”鸟仙问道。
卫东觉得在神仙面前实在没有隐瞒的必要,于是便说了实话:“我与同伴分开行动,她此时去了蟒蛇精那里。”
“你们是想将我的羽毛交给那蟒蛇精吗?”
“不敢,”卫东嘎嘎笑了笑,“如今那根羽毛还在我身上,但我们总得给蟒蛇精一个交代,因为这一路上它都在暗中跟踪着我们。”
卫东想起刚才和方菲在客栈中的发现——客栈周围的蛇头人越来越多,联想到两人这一路走来,总能看到蛇头人的身影,两人这才惊觉,蟒蛇男一直派人跟踪着自己。
于是,两人冒险决定分头行动。
方菲带着其他羽毛去见蟒蛇男,卫东则乔装改扮,身带雄黄避开蛇头人的跟踪,来喜翠楼找鸟仙。
“你赶紧摘掉满头的野鸭子毛吧。”鸟仙轻轻摇着羽毛扇,不忍直视眼前这只飞毛乍刺儿的“丑鸟”。
于是,卫东摘掉了自己满头乔装改扮用的野鸭羽毛:“白鹤公子,我们来这地方是要找一块年画木版残片的,谁知道中间又经历了这么多弯弯绕绕,现在那蟒蛇精想要用您的羽毛找到纯人,炼成纯人之心献给大鹏,”卫东的声音哑了哑,“我们,我们不愿同类受苦,才冒险来找您的。”
“我又能帮你们什么呢?”鸟仙满口事不关己的语气。
卫东摘掉了脸上粘着的最后一根野鸭毛:“您是神仙,说不定您就知道残片在什么地方呢……”
“年画木版是人做的,只有人才知道它的下落。”鸟仙端起面前的茶盏,品了一口茶。
卫东看了看自己面前的小茶盏,虽然有点渴,但还是作罢了,因为这个茶盏的小碗口连半个鹅嘴都盛不下。
卫东突然觉得有些讽刺,自己是个人,此刻却长了个鹅脑袋;对面的不管是不是神仙,总之其原身是一只白鹤,此刻却人模人样地坐在这里品茶。
真是众生颠倒了。
纵观整个狮驼国,又何尝不是众生颠倒呢。
“纯人就在狮驼国里。”鸟仙突然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