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是男人,自然一点都不避讳,满口、淫词秽语。
坐在嘴角落的宴离生兴致缺缺地盯着手上的酒杯,红色的液体反射的射灯的光,迷了人眼。
随着身边议论声的加大,他微微抬了下眼,看了眼屏幕,随即勾唇一笑,“时少和我们可不一样。”
坐在他旁边的傅砚言端着酒杯,轻轻在他的杯口碰了一下。
“叮~”
玻璃碰撞的声音清脆,酒红色的液体微波荡漾。
“不是我们,是你们。”
“呵~”
宴离生短促地笑了一声,仰头抿了口酒,饶有兴致地看了傅薄言一眼,亦真亦假地调笑道,“没想到我们傅大少离婚许久,还把自己定位成规规矩矩的有妇之夫?”
傅砚言抿直了嘴角,沉默了,垂眸看着杯子的酒,眼睛藏在阴影里,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。
……
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,正聊得开心的人听到动静抬头看去,被认为不会来的男人正站在门口,身边还带着一个更年轻的男人。
包厢内有一瞬间的安静。
男人那张脸过于精致,薄唇紧抿,看着并不好相处。
低垂的眉眼冷冷淡淡,清冷似高岭之花,无情,却又长了一双深情的漂亮眼睛。
包厢大灯未开,小射灯闪烁个不停,室内昏暗,时怀瑾不适的眯了眯眼。
时穆性子虽然跳脱,贪吃爱玩,但是心思细腻,他转头了自己的小叔一眼,而后抬手开了摁下了最大的摁键。
“嗒”
一瞬间,包厢大亮。
众人反应过来,连忙热情地招呼他进来:
“诶诶,时少来了啊,快进来快进来,小侄子也一起……”
时怀瑾微微颌首,带着时穆进了包厢,在沙发上落座。
刚坐下,就有人凑上来给他倒了杯酒,抽出一支烟递给他,嬉笑着闲聊似地开口问道:
“时少藏得深啊,订婚了这么多年也不带嫂子给我们看看。”
时怀瑾抬手挡开了烟,慢条斯理地抬眸看向说话的人,淡声问道,“谁说的?”
“什么?”那人一愣。
“订婚了,谁说的?”时怀瑾又问了一遍,音调略低了几分。
订婚的事本就很少有人知道,怎么多年,除了家里的至亲长辈之外,没人在他面前提过。
相信瑜安之也一样。
这事越少人知道就越好处理,就算悄悄解除了婚约,除了两家自己人之外,没人会知道,自然掀不起波澜。
可一旦事情被传开,就会变得很麻烦。
时锦记发展到现在,有很多双眼睛盯着,就算是一个小小的举动,大家也会猜测是不是有什么新动作。
更别说是少东家的婚事,影响不是一点半点大。
当年时修娶了女歌星何风眠,人人都说时修眼瞎肤浅,而之后,何风眠越来越火,彻底打开了时锦记的知名度。
两人离婚的事又掀了一层浪,沸沸扬扬,人又称,时修有远见。
而少东家时怀瑾低调了这么多年,深藏不露,大家都在猜,时家会不会又想借婚事,把时锦记拔到另一个高度。
这些弯弯绕绕,大家笑着开玩笑,含含糊糊地打太极,其实心里门清。
……
撺掇着试探的几人面面相觑,而后把视线投向宴离生。
宴离生无辜一笑,但心中已不爽至极,他并不想如这些人所愿,启唇凉凉道,“别看我,远房表亲而已,不熟。”
“时少,那这个消息到底是真是假?”还有人没有放弃,还想做最后的挣扎,“有什么不能说的,嫂子到底是哪位千金啊?”
时怀瑾不答话,深邃的眼眸晦涩不明,态度模棱两可。
他看也不看问话的人,修长的手指夹这高脚杯柄晃了晃,低头认真地品了一口。
到底是高级私人会所,红酒的口感很不错。
出自勃艮第厂区酒庄的第一把把交椅,勒桦酒庄,陈年时间长,酒味浓烈。
勒桦红酒在红酒中,算是烈性的。
坐在旁边的时穆整个人都是懵的,糊里糊涂,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小婶。
宴离生笑,声音讽刺,“我这个远方表哥都不在意,人家时少订没订婚和你有关?”
没人管的视频重新又放了一遍,刚好放到最后,女人穿着红色舞衣,站在高台上回眸一笑,眼波流转,细纱微透,每一片衣玦都风情万种,胸口上的红玫栩栩如生,勾人想入非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