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纸似想了一下,回说:“嬷嬷说奶奶幼时也发过一次红疹,并不知原因。今日刘府准备的这些吃食里, 只有一种果子奶奶是没吃过的。”
魏亭心里有了数,嘴里继续问:“她从前可曾饮过酒?”
一边说着花,楚令意因为不舒服,很不老实地乱动,手也四处挣, 魏亭差点抱不住,怕她抓自己抓破皮肤,就让她双手环在自己腰上,抱紧,又哄了一句,“别动,很快就好了,回去给你上药。”
外头两个丫鬟听得脸红,只把自己当隐形人。
嘴里还回着话:“有时去别家走动,参加宴会,会喝些果酒,倒不常饮的。”
一时耳边传来车内娇娇呜咽,一时时男子低沉的安慰哄人之声。
两个丫鬟只一心去大车轮走在路上的嘎吱声音。
到了家,还是魏亭把楚令意抱进去,穿过二门,径直往里走,一句丫鬟婆子全底下头不敢多看。
把楚令意放在床上,魏亭吩咐,“去打水来,给你家姑娘沐浴。”
朱笔徽墨两个丫头随即忙开,很快浴室那边已经准备好。
魏亭把人抱进去,他已经让人将她的医药箱拿了过来,从里面拿出一包墨绿色的药粉,让丫鬟把东西放进水里给楚令意洗澡。
交代好后就出去了。
徽墨和临纸两人帮楚令意洗了澡,朱笔拿进来干净衣裳,给穿上。
楚令,身上都是一团一团的红疙瘩,乍看有些下人,朱笔忍不住轻声说:“怎么、怎么就使了这个法子,这得多难受。”
徽墨摇摇头。
穿好衣裳,头发擦了个半干,楚令意其实差不多醒了,不过因为难受有气无力的没精神,头有些昏沉,她闭着眼睛假寐。
丫鬟将她扶到床上坐好,楚令意不肯盖被子,说热,又说痒,难受。
魏亭端了一晚醒酒汤进来。
他让朱笔去喂,朱笔在床沿边坐下,舀了一勺子,但楚令意完全不肯喝,还去推人,让她拿走。
醒酒汤差点洒了。
“这……”朱笔一脸为难站了起来。
魏亭回手将汤药接了过来,语气淡淡:“我来。”
随后朱笔给几个丫鬟使了眼色,大家一齐退了下去。
屋内瞬间就安静下来,魏亭坐下,眼睛看着楚令意。
楚令意也拿湿漉漉浸着水光的眼睛看魏亭。
魏亭手端着药碗,一边用勺子搅动,一边说,“这么点酒量,也不知忌口。过来,把汤喝了。”
楚令意拒绝得很明显,抬着下巴把脑袋偏向了另一边。
“不喝?”魏亭用勺子敲了一下瓷碗的边沿,碰撞楚清脆的一声响。
“难喝。”楚令意喝了酒比平常软很多,但依旧挑着眉梢,高高在上。
“难喝”魏亭似笑非笑,随即又正了神色,“那便日后便少喝酒。身上不难受了?喝完了这碗,才能给你上药。”
本来刚被洗的药是有清热止痒的效果的,但是一时的,效果没那么明显,主要是防止洗澡的时候乱抓。
现下被魏亭一提醒,楚令意瞬间就觉得身上痒起来。
一见她的动作,魏亭几乎立马低沉命令道:“不准抓。”
楚令意刚洗澡起来只穿了肚兜和里衣,头发也湿散着。
魏亭见她衣服拉开了一些,露出里面细嫩白皙的皮肤,闭了闭眼,头疼地帮她整理好。
语气也严厉了些,“快喝。”手上勺子舀了药汤汁送到人嘴巴。
楚令意无法,蹙着眉喝了。
一勺一勺,好容易才全部喂完。
“好苦。”楚令意眉头全拧在了一起。
魏亭看她说话是清楚的,就问:“醒酒了么,还难受?”
楚令意坐在床上,腰也挺得直直的,她眼中清凌凌的覆着一层湿润的光,嘴上回答:“没喝醉,难受。”
魏亭不跟喝了酒的人争辩,将药碗放在一旁,说:“难受就睡觉,睡着了就好了。”
说完站起来就准备走。
楚令意不高兴,一下子抓住他的衣服,“不能。”她脸蛋红扑扑,那模样瞧着任性得不行。
魏亭要不知道她的恶劣性格,单看这张脸也确定自己能不能抗住诱惑。
他尽量不去看楚令意的脸,反问:“怎么了就不能走?”
楚令意大小姐姿态就算喝了酒都在,嗤哼了声,眼睛挑着,“且还没有擦药,头发也没干。”
魏亭眯着眼睛看她,忽然道:“我是谁?”
楚令意又冷笑了,“魏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