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昱斜眼看了他一眼没说话。
“你都不知道你前几个月的样子有多可怕!”邓夏说道。
“不会吧!”南昱回想了一下。
“真的南兄,说可怕也许过了点,不过你那时候的状态真的很不对劲。”邓夏叹了口气:“你在南谷时也不会那样,整个人就像是遭了什么重创似的,也不见你笑,对什么事情都不感兴趣,我一开始以为你天天没命的练功是真的苦心修行,可见你在兽井里斩杀那些妖兽的模样,更像是泄愤一般,可又经常见你发呆,要么就是一脸疲态没睡好的样子,就觉得你要么心里有什么事,要么就是病了。”
南昱点了点头:“不瞒你说,我那时还真是病了,不治之症。”
邓夏疑惑的看了他半天,忽地一笑:“这么说南兄的不治之症痊愈了?”
南昱勾嘴一笑,跃上了礁石上的亭台,盘坐开始调息,心里却想着,若真是那样,那风之夕的来信简直就是神药,不仅这样,对南昱而言,药到病除之外,还提神醒脑,顺带着催情的功效。
南谷藏书阁,风尘仆仆的全尤将东岭之事告知风之夕。
风之夕听后眉头紧锁:“可有交代南昱,不要让他再插手此事。”
“说了,我也觉得此事诡异之处甚多,叫南昱别再管了,专心修习。浣溪君对此事怎么看?”全尤见风之夕沉吟不语:“若那鬼邪真与简万倾有勾结,为何又要早早附身在我南谷弟子身上,直接去东岭不就完了吗,还是他在南谷有更重要之事?”
“此事我会处理,你也不要管了。”风之夕见全尤眼神有些失望:“待我理出头绪,想出应对之策,自然需要你帮忙。”
“好!”全尤方才恢复神色,对于鬼宿全尤来说,遇到这种事就好像看到可口的猎物,不让他管,难免寝食难安,可他的修为远不及风之夕,只能任其差遣:“那我等候浣溪君吩咐。”
“南昱还与你说了什么?”风之夕莫名的想知道南昱事。
“对了,他有一封信给浣溪君。”全尤将信自怀中掏出,递给风之夕。
回到梅苑于房中坐定,风之夕开始看南昱的信。
信中南昱先是将那夜所见所闻之事又详述了一遍,也提到了自己的一些疑问和猜想,并将遇见许姜,以及自己身世之事告知,觉得此事不能听其一面之词,就算有胎记一说,见过自己胎记的人不少,虽有疑惑却也撼动不已,只待去信与秦王求证后,方有头绪。
风之夕第一次见他在信里这么一本正经,觉得此人成熟了不少,谁知看到最后,才发现自己妄下了定义:
... ...来信已阅,香囊夜夜置于枕边,梅香萦绕如伴你身侧,所梦皆是君影,醒来思念更甚。之夕可有想我?
落款是:奇无
风之夕嘴角不察的一弧,行至桌旁展信落笔。
康都神院里,召一回到住所,见一个神侍在他书架上翻找着什么,轻咳一声进了屋,那神侍见他有些慌张:“主持,您回来了?”
“嗯。”召一闷哼了一声:“忘北,你到我屋里做什么?”
“弟子就是想找几本书。”
“找书去藏书阁啊,我这儿都是些闲书,看了也没用。”
“弟子知道了,这就出去。”
“嗯,去吧!”召一眼皮也不抬,揉揉腰到床上躺下,盯着门口冷笑了一声:“你要找的东西也不在此处,瞎费劲!”
东岭内门这段时间发生了一件让所有女修愤恨不平的事,那就是她们心心念念的南谷俊俏弟子南昱,被几个断袖给拉弯了。
以前还争风吃醋的一帮子人,立刻同仇敌忾,吃不着葡萄说话也不甜了,酸溜溜的开始把那南昱说得一文不值。
“我早就知道他是那样的人,难怪对我的美貌不为所动。”
“那广姬就是个狐狸精,我看他与南昱走的最近,就是他将我家阿昱带偏的。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成她家的了。
“唉,果然好看的男人都不正常啊!”
... ...
风言风语不绝于耳,还不胫而走,就连南谷的弟子,也莫辨真假了,好在那邓夏为人板正,加上久荣告诉他们只是权宜之计,这才稳定了点人心,不过还是有个别人,将此事与那些东岭当着奇闻异事一封信寄回了南谷,供内门弟子们茶余饭后消遣调侃。
传着传着,就传到了明朗的耳朵里,大惊失色的就跑去给风之夕报信,谁知风之夕听了竟然面不改色,只说一句:知道了!
操心的人理解不了心大的人怎么想,只得将那份担忧写在信里,希望那只是个谣言,直到南昱回信证实,方才将那颗心放了下来。
其实若没有风之夕的首肯,南昱也断不敢如此大张旗鼓的造势,风之夕的来信中说道,自神院召一处已得知,南昱的生母的确是东岭人氏,姓许命宋,证实了许姜所言非虚,这才与广姬走得近,顺带着那几个兄弟一起造个势,将那些女修们挡飞,换来一段宁静的夏季。
时至现在,南昱仍然觉得自己与他们不是一个圈子的人。
尤其是那个广姬,虽然走得近,可也常常被他的绰约多姿和娇滴滴的声音惊出一身鸡皮疙瘩。
其他几个人还算正常,光外表也看不出哪里不对,就是相处时间长了,聊天之中才现端倪,龙阳之事不绝于耳,被南昱有意无意的听了些去。
夜里躺在床上,回想起那些口无遮拦的污言秽语,闻着枕边幽幽的梅香,南昱脑子里的画面顿时春意盎然。
南昱见惯男子光膀子下海摸鱼,毫无感觉。
可唯独风之夕不同,别说看他脱光,哪怕他肩头露出的一点肌肤,就足以让南昱心神激荡。带着那份激荡,闻着摄人魂魄的梅香,幻想着梅苑里那个人刚出浴的画面,手不自觉的朝身下伸去,臆想中强行带着他的师叔共赴巫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