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槐抱着少女的手微微用力。
云瓷吃痛,却不打算出声提醒。“阿兄,我没开玩笑,阿兄不要丢下我,任何时候都不要丢下我,哪怕有一天阿兄厌了我…让我远远瞅着你也行。”
“我不想嫁人的时候阿兄不要逼我,我知道阿兄怕我一意孤行做错事,我愿意听阿兄的,不想做叛逆期顶撞兄长的坏孩子,所以阿兄有什么打算也要和我说。
“隔壁家的二丫没了爹娘,她家兄长问都没问把她许配给人,夫家是个性情暴虐的屠户,我路过他家门口时偶尔会听到鞭打声和…二丫的求饶声……”
“每当那时候我就好害怕,入夜有动静也不敢开门。
“我爱胡思乱想,免不得患得患失,阿兄都是知道的。这全是阿兄纵容的结果——阿兄对我太好,绿叶没有了光,就无法生长,我就是那绿叶。”
“若有一天阿兄找到自己的幸福,可千万,千万不要一声不吭离开,好歹让我习惯独处。阿兄,你说…好不好?”
“不好。”姜槐愧疚难当。
她自认了解阿瓷,可今夜若非阿瓷敞开心扉和她说这些,她根本不知道小姑娘这些年竟是这么过来的。
日日夜夜的期待和恐慌,浮萍一般失去了根。
无端地喉咙生出哽咽,她道:“是我做的不够好。”
云瓷破涕而笑,“阿兄在说什么嘛,说话好歹要让人听懂啊。”
“阿瓷,以后我会陪在你身边,你想嫁人我给你准备嫁妆给你挣旁人想不到的荣耀。”
“你不想嫁人,那阿兄就继续养着你。你不是绿叶,你是我眼里的美好。没了你这抹颜色,我看万物,万物都会黯然失色。”
“阿瓷,你没有你想得那么无关紧要,你是云瓷,是我姜槐一手养大的妹妹,你很重要。”
烛光摇曳,一室宁静里云瓷彻底失了言语,怎么办,她好喜欢阿兄啊……
“阿瓷?”姜槐被她热忱的目光看得莫名其妙。
“阿兄说的甜言蜜语都甜到我心里去了。”环着他脖颈,云瓷仰头,以依赖的姿态望向他:“阿兄以后,不要像哄我一样,哄别的女孩子好不好?
姜槐抚摸着她精致的蝴蝶骨,稳了稳心神,“为什么?你又要吃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