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,分开时云瓷看她眼里的笑柔软不少,她聪明过人,心思敏锐,暗忖今日阿兄生怒,大抵是自己真犯了大错——阿兄期望她成为天底下活得最好的女孩子,而她偏偏想当个劳心劳力的管家小财迷。
姜槐分出一道注意力看向小姑娘细白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腿,腿型极漂亮,是内藏力量又不失柔软的美感,犹不忘回答道:“好看。”
云瓷笑得很开心,她知道阿兄在回答她之前的问题。
而知道是一回事,害羞又是另一回事,她想把腿缩回去,奈何伤口还疼,她笑了笑:“其实不需要上药,上药会疼,如果阿兄能多陪陪我,我心里踏实,就不觉得疼了。”
衣裙遮盖住光滑白皙的小腿,姜槐为她抚平压皱的裙角:“你是要我做个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坏阿兄吗?”阳光俊俏的脸上笑容越发爽朗,她道:“给你个甜枣。”
又脆又甜的青枣变戏法似的被喂到嘴里,云瓷眼睛里的喜色如烟花缱绻盛开,惊喜道:“阿兄哪来的枣子?”
“唔……”姜槐如实道:“特意买来哄你的。”
“也就是说阿兄承认自己是个坏阿兄了?”云瓷小姑娘歪头调侃,一双澄净的眼睛,灵气逼人。
姜槐想着自己狠心罚跪小姑娘的事,愧疚地移开视线,嘴上却不肯承认,调笑道:“我坏吗?”
许是她目光太清澈,云瓷看晃了眼,心跳加速荡开异样波澜,她想说阿兄不坏,话到嘴边又觉得阿兄的确很坏。
至于怎么坏,坏到怎样的程度她却不知。
茫茫然懵懂的纯真少女,心事被一人牵引,后知后觉,待回首,早就药石无医。
冰凉的药膏抹在伤口,舒适开始在肌肤绵延。云瓷心下讶异,阿兄给哪儿找来神奇的药膏?苏姐姐给的么?她问:“阿兄,这药用完还有么?”
姜槐愣在那没吱声,又在走神。
见她如此,云瓷大概晓得有些话不能问,因为阿兄没想好怎么回答。
“阿兄,我伤没大碍了,药还是阿兄留着吧。”
“不必。”
“伤口已经不疼了。”
“那你也收着。”姜槐从那些不大好的情绪里挣扎出来,恢复了阳光明朗的笑,宠溺地摸摸她的头:“好了,都多大了,还撒娇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