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义堂再没那烦人的影,柳轩植从沉默中站起身:“柳家家事不入外人耳,听懂了吗?”
下人敛眉垂目,轻声应是。
接下来的几天,姜槐有时间便守在红妆社或者柳府门口,阿瓷不愿见她,那她偷偷见阿瓷总行吧?
红妆社,大学堂。
隔着屏风,云瓷在讲台不徐不缓授课,音色流淌,比往日更为冷淡。
姜槐坐在座位宛如最乖巧的学生,听课,做笔记,偶尔沉浸于阿瓷清冷的音色,回过神来顾自一笑,阿瓷脾气上来,还真不好哄。这事本来就是她有错在先,她认错。
课时结束,云瓷从讲台走下来,环顾四周却望不见姜槐的影。
待到出了大学堂,她问念儿:“阿兄可来过?”
念儿一脸兴奋:“来过,特别认真的听小姐授课呢!只是不知为何,屏风尚未撤去,公子人就走了。”
当日云瓷领姜槐进门,循花院所有仆从撤得干干净净,隔着一扇门具体发生何事念儿也无从知晓。遑论近来小姐对公子态度奇怪,念儿问道:“小姐,公子为什么要走啊?”
“因为她做了亏心事。”
说到亏心事,云瓷的心重重一跳,比起阿兄对她做的,她对阿兄做的…好像更过分?
她凝神细想,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意动。
木家长子等在红妆社已经有段时间,接到阿岸的密信,他不敢耽延。
来之前做足了心理准备,直等到云瓷踏出门槛,他才想起要扮演的角色,含笑迎过去,俯身一礼:“木长珣,见过柳家小姐。”
“云瓷,有劳柳家哥哥亲自来接了。”
躲在茶棚的姜槐摸着下巴暗自沉吟:“木长珣……他便是柳家指定的未来女婿么?”
瞧着小姑娘和外人有说有笑,她心里涌起一股奇怪的情绪,总觉得眼前这一幕过于刺眼,她甚至想一巴掌拍飞木家长子,换自己和阿瓷说说笑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