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笑得牙不见眼:“我一想到四海棋圣亲自为咱们这小破书院招生我就想笑,阿敖,你呢?你想不想笑?”
观她笑意不似作假,青敖眨眨眼:“咱们这书院一旦问世可不是小破书院,不过嘛……能得四海棋圣为书院前途筹谋,我估计真到了那天,我会开心地睡不着觉。”
“阿瓷成婚,于情于理咱们的贺礼都得备重些。”
景阳被自己的话逗笑:“你是不知,父皇极为看重这场婚事,就连聘礼都为姜槐备好,亲力亲为,本宫看得都眼热。阿瓷这四海棋圣声名显赫,她若嫁入将军府,至少,咱们大禹与四海的关系都要亲近不少。”
“长到如今,我还未见过四海诸皇聚首的画面,你说,若那些帝王在阿瓷婚宴上吵起来,咱们这位四海棋圣,会不会气到想骂人啊?”
她越说越想笑,最后没忍住,拉着青敖一起笑。
这个新年,最不缺的便是欢声笑语。可有的人无法欢喜,更欢喜不来。
小院,苏簌簌安静地为自己斟了杯酒,如今漆嬷嬷连同那童子已经有了其他好去处,她孤零零坐在枯树下,听着外面那些恭贺棋圣登位,恭贺两府婚事的谈论,神色越发冰冷。
她醉色迷离,提了酒壶踉踉跄跄走进屋,进屋便倒在软榻,眼泪跟着涌出来:“阿槐……你为什么不要我?”
她一声声喊着姜槐,每喊一句,心就要沉一分。
意中人即将迎娶正妻,声势浩大,无论称圣大典那日求婚,还是今朝将人从棋道山接回禹州城,姜槐为柳云瓷做的每件事,她都嫉妒地发狂。
论美色,她不曾屈居任何人之下,可阿槐不贪恋美色,阿槐顶多夸她一句好看,正经木讷仿佛没有七情六欲的神仙。
可就是这样的人,她能为了柳云瓷做出种种浪漫轻狂之事,她能在称圣大典斥责西凉王子痴心妄想,她能为了见心上人一面,从头到脚地用心打扮。
这都是她不曾有过的。
这都是苏簌簌做梦都想要的。
可是为何?为何最后走进阿槐心里的,是柳云瓷而不是她?她做错了什么?她就晚了几年,就注定和她错过一生吗?
“不甘心……我如何甘心……”
大滴的眼泪浸湿软枕,新年热烈的炮竹声中,苏簌簌彻底醉倒过去。
柳家,天没亮柳如岸就忙着为迎妹妹归来做准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