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就是太惯着他们了!”嘴上说着不客气的话,待品尝到荔枝的甜,姜槐眉眼弯弯,冲她露出温柔的笑:“阿瓷喂的荔枝真甜。”
最后一道折子批完,搁下御笔,姜槐从果盘里拿了荔枝在手上剥,她指节修长,白皙如玉,简单的动作透着股子常人难以做到的优雅。
她转而毫不客气地嗤笑一声:“充盈后宫?他们是瞎子不成?看不到我对你的喜欢是独一无二,这一辈子心里也没法塞下其他人吗?”
被拐着弯的表白,云瓷很开心,姜槐也将剥好的荔枝喂给她,又熟稔地端起小碟子接她吐出来的圆润果核,问:“甜吗?”
云瓷点点头:“甚为清甜。”
听她说甜,姜槐不仅嘴里觉得甜,心里也跟着甜,她继续道:“那些人就是吃饱了撑的,不找些事情做体现不出他们的忠心,这是忠心吗?若坐在皇位的是父皇而不是朕,他们胆敢说一个不字试试?”
阿兄性子温和,此番这般介意可见是真被气到了。云瓷舍不得她生恼,哄劝道:“你还能指望瞎子多能耐?”
对,瞎子。阿兄除了她,才不会要别人,连这点都看不出来,不仅眼瞎,心也瞎。
姜槐本来挺生气,被她这么一说便忍不住笑:“这话在理。仗着多吃几碗饭就想拿捏朕,朕上阵杀敌捍卫国土的时候,他们还不知道给哪儿哆嗦呢。”
她漫不经心地挑眉:“你说,是不是我这会皇袍披身,他们就忘记我还是手握屠刀的将军了?”
手握屠刀这四字,从来不是随随便便能说出口的。
换了旁人这般说,有一半是在说大话,但换了姜槐来说,这就是肉眼可见的事实。
从一名小兵,再到战功赫赫的大将军,姜槐是踩着尸骨踏着血泊一步步杀上去的。
如今四海已无战事,将军脱战袍,藏冷兵,穿着一身斯斯文文纤尘不染的雪白长袍,笑起来俊秀风流,这样的她……是不是看起来太好欺负了?
才使得某些人瞎了眼。
她不介意借题发挥教人清醒清醒。
她给自己预留的时间不多,容不得浪费,想要彻底建立女帝继位制度,必要之时,手腕要狠!
她是道子,也是将军,如今做了帝王,权术倾轧,姜槐懒得动那些心眼,前世今生的经历都明明白白告诉了她一个真理:实力才是最重要的。
大权在握,她耐心有限。不听话,换了便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