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去带弟弟们下来。”陆韧转身要走,却被父亲拦住了:“站住,小宛还在这儿,跑什么跑。”
陆韧眼见二楼走廊的灯亮了,想是曼殊去到书房领两个弟弟。透过窗户,他瞥见保姆端着包好的点心,走到楼梯口等着曼殊。
唐宛挽过他的手,低声说:“怎么了?难道这个女人就在你家里?”
陆韧正慌张,曼殊却正领两个弟弟走了出来。暑气正盛的季节,夜色也显得温柔许多。曼殊穿件黄底白花的女士衬衫,一条墨绿色百褶坠质长裙,笑意盈盈,躬着身怕两个小孩摔着。陆韧瞟了一眼唐宛,她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似的,仍是大方得体地挽着自己的手臂。
“姐姐带回家吃吧。”两个小男孩递来点心。
唐宛接过,弯腰问道:“这个小姐姐是谁呀?”
曼殊见了,怕是唐宛知道了她的身份,说:“小恒小垣,这是大哥的新娘哦,快跟她说呀。”
两个小孩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新娘这个词非常有意思,捂嘴笑起来,唐宛也笑了。
曼殊礼貌地说:“您就是唐小姐吧?听过您在人民音乐厅的演奏,年纪轻轻就这么有艺术造诣,真是厉害。”
“哪里,倒是苏小姐,国外的高材生是吧?哪里留学回来的呢?”
曼殊就知道她已经知道了。
唐宛接着说:“现在弄虚作假的人太多,能找到你这样一个可靠的,真是让人放心。”
她又浅浅一笑,对陆韧亲昵地咬耳朵。曼殊只当没看见,和两个小孩子说话去了。
陆韧的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过她。她和孩子说话的样子让他觉得想要一个自己的家庭,但他又明白,自己和曼殊也许永远只能是遮遮掩掩的关系。
他觉得对不起她。
唐宛在他耳边说话,声音酥软,掺了蜜般:“是个美人,养在暗处可惜了。”
说罢,唐宛又恢复了那副温柔可人的模样。
陆韧看了她一眼,心里一紧。
唐宛提着点心走到了副驾驶座旁,唐盛明给她开门,叮咛她系好安全带。
曼殊抬眼看时,恍惚间又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坐爸爸的车去亲戚家走动的情形。她也曾是这样坐在副驾驶座上,总是要等爸爸提醒才想起要系安全带。只是此时此刻,曼殊的爸爸还在监狱里服刑。当年审判书下来的时候,曼殊扶着妈妈走到法院外,那辆车最后一次载了她们,之后便被收走了。冬天,妈妈半夜突然犯了病,曼殊打不到车,小区太老了,路口停的几辆叁轮把路得死死的,她只好背着妈妈到路口。她常常想,要是爸爸在就好了。
陆太太和车里的人打招呼,送走了贵客。车渐渐消失在林荫道上,她就突然变了脸,为刚刚饭桌上听到的话和陆爸爸生起气来,立马把孩子们叫到跟前,要指着他们骂他们的爸爸。两个人连带着两个孩子吵吵闹闹地进了屋,剩曼殊和陆韧站在原地。
“不知道你也在这儿。”陆韧说。
曼殊做出一副不认识他的表情:“陆先生有什么事找我吗?没有的话我上楼了。”
她转身走了,陆韧跟上去。她像是要和他演一场完整的戏,却在抬腿上楼时掀起裙边,露出一截白玉似的大腿。
她转过头来,朝他轻佻一笑。
潮湿的储物间,暑气在夜色里散得干干净净,只留两具躯体干涸,渴求情欲滋润。隐蔽的黑暗里,他尽情享受她的身体。越是背着偷偷摸摸越是尽兴。在他的指尖,她的饱满汁液犹浸透了重新盛放的娇蕊。
暖流之中,娇躯之上,他在一阵阵碰撞中情不自禁,贪欢难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