趁这个空隙赵攸打量这间屋子,角落屋梁都是蜘蛛网,桌椅上灰尘堆得几寸厚,就连窗户在寒风中也是摇摇欲坠。她不禁奇怪,道:“这里怎地这么破败?”
皇后随着她的视线去看,随意道:“他都是这样,整座道观里独他的屋子最脏。”
赵攸低声又道:“你在这里住了十几年?”
“没有,也就几载罢了。”皇后垂眸,避开小皇帝打量的视线。
两人窃窃私语的时候,柳钦将‘欠条’写好了,塞给赵攸:“赶紧签字画押。”
他写字潦草,赵攸看得不清楚,递给皇后去看。
皇后接过后看了一眼,眸色幽深,看向柳钦:“这些都不好,不如你入宫做太医,俸禄也能养活这间道观。”
靠坐在椅背上的柳钦鼻子不是鼻子、眼睛不是眼睛,不乐意道:“我怕你爹给我穿小鞋,不去不去。”
赵攸在旁静静听着,不去发言。
皇后回道:“那你搬去临安城,这里太过偏远。”
“不去,赶紧签字画押,这个小女娃娃身体不好,不是长命之像。”柳钦看着赵攸,挑了挑眉峰,极是得意。
赵攸不去搭理她,猜测皇后糊弄人的本事肯定从这个老道士这里学来的,都是不正经。
被赵攸腹诽不正经的皇后将‘欠条’还给她,好心给她解释:“他要每日一坛女儿红,另外道观重造。”
“每日一坛不怕醉死?”赵攸讽刺,磨磨蹭蹭地走到桌旁拿起笔想要签下自己的名字,想了想赵攸的名字不能写,那该写什么?
她略一迟疑,柳钦以为她不同意,从袖口处捻出一根银针,拽起小皇帝的手,银针扎入食指指腹,顺势在纸上按着手印。
小皇帝陡然被扎,一个惊呼就往皇后身后跑去,嘀嘀咕咕骂了几句。
柳钦很满意,指着对面的凳子:“坐下给你诊脉,不会叫你吃亏的。”
赵攸一看那个凳子,上面都是灰尘不说,有条凳子腿缺了一半,她不明白这个老道士怎么就那么穷。
她有所迟疑,皇后无奈摇首,去隔壁屋子端了凳子过来,并道:“观主医术好,你可试试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