雅间内皇后久候多时,她站于窗下也听着书,当门被打开后,她伸手关上窗户。
其实,她很感激苏文孝,在最困难的时候是他找来柳钦搭救她,心里的敬重远超过温轶,然而她做事不愿牵连他。
苏文孝筹谋多日的事达成,心情大好,见桌上放着一盏茶,端起来仰首饮尽,酣畅淋漓,笑道:“今日颇为痛快。”
“叔父有些莽撞,小皇帝并不信你。”皇后眸色幽深,静静站于窗下。
“无妨,起初小皇帝也不信你,可现在对你也是言听计从。”苏文孝道。
皇后笑意苦涩,小皇帝对她可不是言听计从,她心思重,凡事都要细细去想去探究,若不是将她女子身份揭开,只怕她对她还是满腹狐疑。
小皇帝坏着呢。然这些话不能同苏文孝说,她回道:“陛下并非小昏君,叔父这些时日该有所体会。”
苏文孝颔首,皇帝大婚后好似大变,不再与首辅针尖对麦芒,暴躁的脾气收敛了很多,便道:“那也是你的功劳,若是直接与首辅较量,帝位迟早不保。”
皇后神色从容,没有再继续说下去,反怪他:“叔父这次冲撞了些,那些权力虽说可在宫中办事便利,可是您这样找皇帝摊牌,对您不好。”
苏文孝不在意,按照以往小皇帝横冲直撞的性子,有什么话会直接说出来,不会藏着掖着,既然没有说,就证明没有起疑。
皇后与赵攸是接触最深的,她见苏文孝的神色,心中多了一抹担忧,“叔父切记,陛下并非从前,我的身份望婶娘从中掩藏一二,齐安公主查到温府,势必会到婶娘这里问话。”
“我晓得,你在宫中站稳脚后无需再听命陈氏,至于首辅那里敷衍一二即可,只是待小皇帝亲政后,你有辅助之功,若是自请废后也可离开。小皇帝性子阴沉,不是你的依靠。”
苏文孝忧心忡忡,为着孩子着想的父母都不会为着利益送孩子入宫,温沭生母早逝,自然成为温府的弃子。他曾试图改变,却依旧无能为力。
故此,他着实愧疚得很。
皇后出宫时间不多,她长话短说:“陛下心思深却也是良善之人,不会亏待我,我既入宫就不会再离宫,陛下答应过我,不会再接纳其她人。”
苏文孝不信,“都是甜言蜜语,你切勿贪恋,长门陈阿骄之事,你莫不是不知晓?”
皇后耐心解释:“武帝贪恋美色罢了,陛下并非是好色之人,您看她日日留在华殿,从不踏足后宫,就可见与其他皇帝不同。”
“眼下需要你,自然是要装出宠爱你的模样,不过你既然要留宫,也当为自己考虑,诞下子嗣也是你的后路,没有太子的皇后终究不会长久。”苏文孝徐徐解释,他伺候过先帝,先太后就是诞下皇帝后,后位才稳固,狠狠压制住陈氏。
皇后顿愕,她恍惚觉得嫁给小皇帝不仅要解决政事,还需想着子嗣问题……她有些头疼,“陛下还小,不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