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母亲哭闹的次数也够了,阿沭生母惨死,你多年不告诉我,阿沭明知我是她生父却从不敢说一句,小心谨慎,被温家人送入虎狼之穴。她是苏家的血脉,是您的亲孙女,您就这么狠心?”
苏文孝心累,为了子嗣闹了这么多年,他蓦然觉得这件事从头至尾都是母亲在闹。闹得他与王氏不宁,闹得阿韶女扮男装,步履艰辛,险些毁了阿沭一生。
他从不曾贪念女色,也不在乎是否有儿子,只想家宅安宁。
苏老夫人依旧在哭,就像看着仇人一样看着苏韶,摸到香案上的香炉就砸了过去,骂道:“丧门星,都是你坏了苏家的运气,要不然我怎会连个孙子都看不见。”
苏文孝在前,结结实实地被香炉砸到肩膀,里面的香炉灰还带着火星,将他一件上好的衣袍也烫出了点点黑洞。
这一变故吓得苏韶慌忙上前查看父亲有没有砸到,怒从心烧,忍不住与祖母反驳:“祖母不喜我便不喜,你喜欢只是孙子这个名分,我苏韶生来便是如此,你以为我愿扮做男子?若非祖母逼迫,母亲焉能舍得我这般做,若是陛下知晓我是女子,苏家满门都会被祖母毁了。还有皇后,她如今身陷囹圄,祖母难道没有愧疚?”
苏老夫人被一通指责后,更加气恼,指着苏韶就破口大骂。
苏韶不愿再理她,扶着父亲就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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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攸不肯换衣裳,皇后莫名头疼,劝了几次后就想到换一件衣裳,从王氏重新送一件进来,只要不是原来那件就成。
衣袍样式换了,颜色也换成了绯红色,正适合赵攸这样的俊俏小少年。
她糊弄赵攸道:“我做了,你先试试,哪里不合适再改?”
皇后从不说谎话,赵攸一时间就信了,欢天喜地去换衣袍,忽略到皇后眉眼上的愁绪。她换下衣袍后就在铜镜前照了照,眸色嫣红,随着一笑而带着几分腼腆。
红色适合年少之人,比起玄色更显得赵攸俊秀,多了几分文弱之气,正当年少。皇后见后也觉得好看,颔首道:“也正合适。”
赵攸也觉得好,自己摸了摸袖口,就道:“朕回崇政殿了。”
皇后没有多想,赵攸开心就好,自己送她出宫门。
小皇帝欢喜之际,逢人就说是皇后做的。帝后能用得上的缎子必然是好的,朝臣知晓后也纷纷效仿,让自己夫人去买来做衣裳。
一时间,王氏铺子里的积压的缎子都卖了出去,后面还有人来买时已没有了,供不应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