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攸姿势不变,这些时日确实是诸事繁杂,脱不得身去想旁的事情,她略一思考后才道:“温轶不过是以赵闽为幌子,赵闽先反,他从中协助,若胜了,他便反赵闽,奉小皇子为君,这才是名正言顺的,届时他为首辅,掌控宋国天下。若是赵闽败了,他躲在暗中不出来,也是赢家,损失得也不多。”
温沭此时在意的不是温轶的初衷而是赵攸方才的话,在听了赵攸的分析后也觉了然无趣,思虑半晌后才道:“我也不知。”
不是不知,而是脑海里一片混沌,不知该从怎样的方向去思考。
这话听来有些苦涩,赵攸自神思中回过神来,掀开眼皮就看到温沭发怔的神色,眸色黯淡,她忙安慰道:“我去给你解决,不算大事,你莫要慌张。”
温沭颔首,继而便平静了自己的情绪,“陛下如何去做?”
“这倒未曾想好,不过你可以继续与温轶周旋下去,方才那几人你将名姓写下,我着手去安排下。要先使他先发慌,这样才会与你继续谈下去。”
这也是温沭的资本,就像是商场上那般,有钱才好谈事。
这样想的与温沭一般,她也同意。
她无心留在此地,以回宫去看图纸为由匆匆离开了。
赵攸听她这么说,哪里不应,挥挥手示意她快些回去。等人离开后,她这才令枢密院将方才几人的过往履历都调了出来,如今先杀鸡儆猴。
枢密院中的罗和安是她今岁故意放进去的,既然要拿人开刀,自然就要应该先动他了。只是枢密院是苏文孝管辖之地,需与他商议。
苏文孝未曾反驳,罗和安本就不是他的人,犯不着他去搭救。皇帝既然开口,他自然回去收集犯罪证据,其实也不用收集的,皇帝已将这些交到他的手中。
皇帝将人调入枢密院的时候,就准备好随时将人拉出去的想法,这些小官员并非是根深蒂固,想要拔除并非是难事。
捧一人难,想要拉下自己亲自捧上去的人很容易,因为知根知底。
皇帝动作快得惊人,次日便有人去弹劾罗和安,连带着证据都一并送到御前。赵攸看过后,面色露出惋惜,道:“按律处置。”
罗和安连喊冤的机会都没有,随后刑部便有人去抄家,不过是几个时辰的事。旁人没有太多的感触,只当是罗和安自己倒霉,被人揪住了尾巴。
处于震惊中的唯有温轶。
一手促成此事的苏文孝察觉到他不一样的情绪,心中觉得奇怪,也未曾察觉到罗和安便是他的人。
朝后,温轶使人去宫内传信,温沭并非理睬。